謝花凌渾身都顫了一下,燭臺差點打翻,幸虧黛鸞伸手穩住了它。兩人倉皇地回過頭,看到一個叉著腰,站在她們身后的人。
“不好好吃飯,就知道東跑西跑。”謝花謠埋怨著。
“你嚇死我們了”阿凌抬高了聲音,“差那么一點兒就火災現場了還說我們,你不和他們吃飯,來這兒干什么”
“我跟他們說我來找你們。一看你倆沒了影子,肯定是貪玩溜出去了。我怕你帶著阿鸞亂跑,出了什么事情,才來找你們。我眼看著你倆跑到這兒就跟上來了。行了,快回去吧。”
“好,開了”
姐妹倆齊刷刷回頭,發現在她們拌嘴的時候阿鸞不知怎么就把鎖撬開了。
“你、你膽子也太大了這小姑娘”謝花謠有些緊張。可她雖然嘴上這么指責,還是不由得將頭探進去了些。謝花凌將門推開了些,紙條各自脫落了兩邊兒,發出吱呀一聲,緩緩敞開了。
仿佛邀請似的。
三個人面面廝覷,腳上都不由得往里挪了挪。看來,謝花謠也早有懷疑了。
雪硯谷的空氣一向很干凈,也沒什么太大的風,何況門窗緊閉,整個屋子里都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住客離開了多久。黛鸞將手輕輕抹過柜面,幾乎一點灰塵也沒有。整個屋子里沒什么貴重的家具,都是尋常的必需品,空間不大不小,收拾得整整齊齊。只是房子很久沒有通風過,有一絲淡淡的潮味。
“就像剛走一樣。”謝花謠自言自語著。
謝花凌引燃了桌上的燭臺,讓房間里更亮了些。靠著窗還有一處小書桌,隔著紙窗的黯淡月光恰好反射在桌面上。她看到小小的一塊污漬,沒有顏色,便伸手摸了一下,有干涸的觸感。
“雁師姐好像磨了雪墨”她試著用指甲刮了刮,捻起幾粒白色的顆粒,“灑出來了。”
“她一向是愛干凈的,顧不上擦桌子便走了嗎那雪墨是用來做什么的”
黛鸞沒接話,她猜那兩人還不知道無字信的事。她心里也清楚,亂翻進別人的房間、翻別人的東西很沒禮貌。但無關緊要畢竟在場的還有一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想從這兒找點什么好帶的東西,回去交給慕琬,她應該會感到很寬慰吧。
她拉開了書桌下的小抽屜,里面沒什么特別的。有幾罐胭脂,還有一盒用了一半的凍瘡藥,旁邊碼著幾件老舊的首飾。這或許有些貴重,她不好意思當著謝花姐妹的面兒拿。于是她翻開另一邊抽屜,里面有個清洗干凈的墨碟,還有一疊厚厚的紙。
黛鸞把這些有些皺的紙拿出來,有些是寄來的家書,還有些是雁沐雪自己摘抄的詩句。
謝花謠注意到這里,她從黛鸞手中接過這些紙,粗略地翻看了一下。
“這些這應當是雁沐雪的字。”
謝花謠看著看著,眉頭卻漸漸鎖緊了,手上也加快了翻看的速度。
“怎么了嗎”她妹妹問。
“這些,這些如果是她的字不對,和那封信上的字跡不一樣。”
黛鸞問“那封信,是她臨走前留下的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