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直接走的,但是謠師姐中了蛇毒。如果不是因為大火,我也不敢就這樣跑了我本想從二樓繞過去的。”
“你的天狗呢”黛鸞問她。
“太惹人注意了,若他們將這把火的賬算在我頭上,對那對姐妹沒有好處,我不能聲張現在不能。說來蹊蹺,我在谷里長了這么些年,從來沒見過什么毒蛇。大鄔遠歸好像還有個師爺,要小心他。”
燃燒的噼啪聲、潑灑的水聲、喧鬧的人生此起彼伏,溫度越來越高了。跑回東邊的樓梯口時,遠遠看到師姐靠在那兒,慕琬立刻超過了山海,直沖上去。
“蛇毒我知道的不多”黛鸞皺著眉,“她這樣的更是沒見過。”
“先下去,要燒過來了。”說著,山海再次架起了謝花謠,慕琬搭起另一條胳膊。
五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樓下有一匹高大的野馬,一匹小馬,和一只鹿。慕琬騎上馬并在山海的幫助下將謝花謠拉了上來。這時候,遠處有人注意到他們,沖他們吼叫。騎著鹿的謝花凌直直向他奔過去,鹿角一挑,兩人就飛出去了。那鹿比小馬還壯,馱著她和黛鸞。
五個人趁亂沖出人群。人們都拎著水桶救火,無暇顧及其他,只是有人對鄔遠歸喊了一聲,他見狀立即揮手,召集了一部分人隨他追上去。突然許多鳥俯沖過去,一片又一片,不論什么品種大小都找得出來。但它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阻止他們。
許多小鳥被刀刃傷到,慘叫一聲載下去,被凌亂的腳步踩進地里。凄厲的叫聲傳得很遠很遠,傳到謝花凌的心里。她抱著鹿頸,咬著牙,不敢回頭看一眼,更不敢哭。
在所有動物們的幫助下,他們跑得飛快。天上還有一片鳥群為他們帶路。興許是發現人追不上馬,身后有人準備了弓箭。許多鳥突然被射中,直直墜下來,他們慌忙地躲閃。有一支箭射中了鹿的后腿,它身子一瘸跪坐下去,兩個女孩被狠狠甩飛出去。可另外兩匹馬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向上坡路狂奔著。他們離姑娘們越來越遠。
“阿鸞”山海回頭聲嘶力竭地大喊。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張紙條向后飛去,而一旁的慕琬剛收起撐開一瞬的傘。山海再次回頭,看向身后,兩邊的景色急劇后退,都凝聚成一個小點。可從這聚集的一點上,忽然有什么東西追上了他們的速度,徑直疾馳而來。
是黑白分明的、多足的怪物。
原來是慕琬將尋放了出去。它好像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一樣,在化形的瞬間就變成了這種龐大的姿態。雖然并不比鹿大太多,背著兩個姑娘是足夠了。它的身體修長,那些細細的腿卻十分有力,相當協調地奔跑著,很快追上他們。
山海側過頭看向慕琬,她前面攬著師姐,生怕她翻下去。這二十出頭的姑娘經歷了太多不屬于這個年齡的事,在更荒唐的事情面前,多少有了成長這種成長是精神層面的。她堅強了很多,遇到變故也不再那樣沖動,他從她沒有在那時召出天狗的決定上就看出來了。
盡管成長的代價是如此殘酷。
身后的聲音逐漸變小了,小到幾乎要聽不見。他們很快越過小小的山坡,地勢轉而向下傾斜。但沒走幾步路,前方卻出現了喧囂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靠近,那陣聲音愈來愈大了。
是一條從谷間上游而下的、奔騰的、寬闊的河流。
大家都下了坐騎。謝花凌拉了拉慕琬的衣角,問她說。
“我們應該怎么走這樣的河,它們是過不去的。可如果繞遠路,我怕有人堵在橋上。”
謝花謠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的神志有些混亂,時而睡著,時而醒來。現在,她睜開眼,掙扎著想要從馬背上下來,慕琬轉身立刻扶住她。
“小心,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