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主要是還活著,對吧”黛鸞的聲音都因激動抬高了幾分,“她在什么地方,我們可以去救她”
兩位姑娘又相互對視了一下。清弦不再說話了,清盞搖了搖頭。于是兩個人什么都沒再說,也許是覺得接下來的話不妥,要由極月君判斷能不能說。的確如此,極月君像是緩過來了幾分,慢吞吞地從懷中取出一條緞帶。那是慕琬扎頭發用的,月白色,紋著雪花的暗紋,與雪硯宗的宗徽、她額前的裝飾何其相似。
“因為朽月君也在。”
兩人的腦子都“嗡”的一下山海像是被人打了一棒,思緒頓時一片空白;黛鸞的腦子里像是捅了一個蜂巢,大量兇惡的馬蜂鋪天蓋地在狹小的空間里橫沖直撞。他們在都很痛苦的前提下知道,極月君是當事人,一定比他們更直觀地面對險情。可這并不妨礙他們為此感到同等程度的、甚至包括對未知的不安,與恐懼。
“又是他”水無君雖然面不改色,語氣里卻絲毫不掩飾那般嫌惡,“每次有他在的地方都沒有好事。不如說,有壞事的地方一定有他。”
說罷,他看著阿鸞。他的眼神總是說不出的冷漠,但只有看向她的時候,浮現的一絲柔和才能中和那種冰冷。即使現在的目光仍有幾分淡然就像山海平時對任何人一樣,但對他自己而言,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暖意了。
很顯然,多年前為那個默姓公子氣到奪門而出時的他,對紅玄青女的感情可見一斑。那唯一的靈魂殘片幾經輪回,早已洗盡了當初的樣子,他還是默默地關注著她的每一世。黛鸞與青女很像,他們都這么說,即使水無君也清楚地知道他們并非同一人。但誠如某人所說,歸根到底是人類,總是需要在時間長河里抓住一縷寄念。
“她在青蓮鎮。”
極月君有氣無力地說著。水無君眉頭一緊,心說這怕是兇多吉少。
“她回了頭。”極月君又說。
黛鸞急切地追問“什么意思”
“死生之界都有許多規矩,青蓮鎮也不例外。依靠那些法則,制約著這種間隙獨特的平衡。一旦逾越了規矩,便會受到懲罰。不能與什么妖魔搭話,否則也會被變成妖魔;不能吃當地的東西,否則便會被困在那里;不能回頭,有些地方還會有妖魔為了騙你而喊你青蓮鎮就是這樣,若在水路上回了頭,便會被業火拉進蓮花池。”
“會、會被淹死嗎”
“不但會被灼傷。與紅玄長夜的焚罪業海不太相同的是,那個蓮花池所結算的是一個人一生所犯下的罪孽江湖中人打打殺殺,怕是,九死一生了”
“不不不,不可能,她是好人。”黛鸞慌了,“她有時候是有些兇,但絕不是壞人”
“那說明不了什么。”水無君側目,“人的一生會發生很多事,會變成很多樣子。”
池梨與默涼站在一旁,從剛才起一直就在悄聲交流些什么,時不時看向這邊。他們并非真正的無情之人,對于當下發生的一切,還是會產生些許動搖的。
曉不言語,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