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錄第九十七回無絕霜雪所幸白涯的手段要溫和許多。他將兩把刀調整到恰當的角度當然,幾乎仍是什么都看不見,全憑感覺。冰面上綻出兩道裂紋,形成完美的弧形,將祈煥整個圈了起來。只是他被拉出來的時候,身上依然掛著大大小小的冰塊,又重又冷。時而有輕輕的涼風。風不大,但掠過他們濕漉漉的衣襟時,那感覺不比凍在冰里好受。
白涯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祈煥感覺很不舒服。他的關節又開始作痛,而且在他看不見的黑暗里,皮膚又泛起了那些奇怪的、血管與筋脈的紋路。這不僅僅是凍出的問題,而是當初與海夜叉糾纏時留下的后遺癥。他心里對水本身仍不會有過分的恐懼,可水隨之帶來的痛苦是切實存在的。現在,它變成了冰,他也不知自己這身子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抱怨地方太黑,什么都看不見。剛說完,霜月君的身上就發出一種極淺的光。一點招呼都沒打,他倆著實嚇了一跳,即使是這么淡的光也令人眼睛作痛。他們適應了一陣,才發現,最亮的地方是他手里的封魔刃。
“要求可真多啊。”
祈煥不說話了,手卻在身上找找摸摸,然后忽然趴回冰面上,開始四處摸索。就著點微弱的光芒,他整個人忽然有些急躁起來,似乎都不覺得冷了。
“在干什么”白涯問。
“木雕呢”祈煥一邊搬開冰塊,一邊說,“不能沒了啊,我們可是為它才掉下來”
他這么一說,白涯也開始左顧右盼了。
“你要是再扔遠點就不會弄丟了”
“我他媽能接住就不錯了,要求真多。你怎么不拿了走遠點賴我”
“還不是為你”祈煥啐了一口。
霜月君揣著手,歪著頭,看著兩人爭個不停。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很亮。
“你們感情還真不錯啊。”
“放屁”
“兇我也沒用。”霜月君坦然地講,“我是覺得奇怪。你們不是急忙找人嗎為何與一個小玩具過不去。”
“那東西唉,反正我們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與其爭辯誰對誰錯,找一個沒用的物件,不如想想怎么上去。”
霜月君的話是沒說錯,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白涯問他
“那你說怎么上去”
“不知道。”
“什”祈煥又覺得自己噎住了,“那你怎么下來的”
“跳下來。”
“還沒想過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