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煥咋了咋舌,感慨道“她果然就沒想著讓我們活命。看樣子,她也打算找準時機,除掉我們,再把琉璃心據為己有。要說,他們還沒那蛛妖厲害呢,至少他能把東西從我們這兒搶走。”
白涯又白了他一眼。但君亂酒連忙問道“你是說那個琥珀,也曾在你們手里”
“的確。”祈煥解釋說,“那個算是機緣巧合到手的。也是我們最初登陸時得到的寶物或說法器按理說,現在已經莫名其妙地拿到第三件了。”
“也許,是天意讓你們來破壞諸神的統領。”
“您這可說笑了”祈煥一點也不敢擔下君亂酒的說法,“我們幾次都差點把命丟了。”
君亂酒此刻有些疑惑“不過,夜叉不是在九天國那一岸的領域嗎你們為何從那方登岸白少俠的父親,分明是從這邊來的。”
“這我也不清楚。”白涯如實說,“您說他從這邊的海岸來,我那時也覺得不可思議。您是否還記得,自己從何處來”
“應當離你父親的登陸地不遠。當然,還是有些距離的。可你們完全在對岸,這聽上去就有些離奇。”
君傲顏道“我們曾遭遇海難。但我們覺得,也不至于這么巧,就繞了半個島。”
白涯深深吸了口氣。他的氣息依然有些不穩,呼吸的時候,自己也能聽到體內嘈雜的噪音。他定了定神,問出第三個問題。
“我最后想問的便是關于我父親的。我爹他當真沒說過自己去哪兒了”
“白少俠,對不住了。我那天與你說的全是實話,知道多少,便說多少,不敢胡編亂造,也絕無半點虛假。我怎會不知你的心情能幫的,我一定都幫。”
白涯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君亂酒接著說道
“至于那個帶著琥珀的妖怪若不出意外,應當還在皇宮內。只不過,海神的法器我也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大概要當面與他對質才行。我帶你們去找他。”
于是他們便隨君亂酒走了出去。一開始,幾人還有些緊張,生怕隨著他剛走出去,便被守衛們一擁而上,光是壓都足以壓死他們八十回。可是,不曾想,那些修羅們最多只是死死盯著他們,卻沒有說任何話。雖然那些目光的確刀子似的在他們身上片來片去,但眼神又不會真殺死人,誰在乎。
無需將軍多言,修羅們也沒有過問。他們一定是聞到了殺戮與死亡的氣息。
尤其是一個特定的人。
黃昏最后的色彩是何時褪去的西方的天空何時泯滅了最后的微光黑夜早已到來,在他們還悶在戰神殿內中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降臨。現在是戌時還是亥時沒有人知道。
他們只知道,修羅王死了,修羅的王朝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