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的就這么多,我們沒得選。既然已經帶了下來,就物盡其用,當做天意。你們不要再與龍正面接觸了繞過那些柱子,去找別的出口。”
“好。”
“再者”離開這片安全區前,白涯回過頭,最后看了一眼藍珀,“其實一開始,并非是我要跳下去拿它。”
“什么那為何”
“我的傷也許你還記得,在臉上,被劍劃破的地方現在已經好了。我受到琥珀的影響它告訴我,一定要抓住它。”
“所以你就跳海”
“我是被拖下去的。”白涯的視線從祈煥身上挪開,對上柳聲寒的視線,“它真的很危險比我們想的更危險。”
祈煥真想抱怨他為何不早說,但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再晚一步,自己或許已殞命黃泉了,還不是靠這兩個膽大的死撐。何況以柳聲寒那個性子,就算知道它的危險性,也不一定會停止冒險。往好處想她確實在意他們的死活。
當白涯重新投身戰場之時,此地已狼藉不堪。霜月君不知是否出過手,至少這皮糙肉厚的龍不像是受過刀傷的樣子。它很生氣,且怒意有增無減。它倒是脫落了一些鱗片,露出細嫩的白肉,還有些黑紅的、疑似血跡的東西。看樣子,那更像是它自己撞的。這些礁石柱有不少已經倒塌,混亂的水銀無孔不入,像煩人的白烏鴉一樣來來回回。
“你應該給它來一刀。”白涯看著游刃有余的霜月君,“你別又說還不到時候,還不至于。我看你跳活梅花樁還是很有閑情逸致的。”
“嗯你這么說我可就傷心了啊。”心里雖這么想的,他實際上沒有這個意思,“但的確不到時候。我觀察過了,它在龍族里不過是個小角色。在龍宮中,還潛伏著許多比他更厲害的大家伙們。”
“怎么,你想引蛇出洞”
“差不多吧不過不是現在。”
“我確實不明白,很多事,只需要你拔刀的工夫而已。”
剛說完,白涯與霜月君同時感到一陣心悸。這種情緒不是他們自發產生的,而是從別處傳來的。白涯轉過頭,發現祈煥的方向上有一塊破碎的巨石砸了過去,他險些沒有躲開。看來,藍珀連情緒的傳遞能力也加強了,這不像是好事,至少現在不是。若是在交戰中,他們受到其他人的影響,錯失良機,可就麻煩了。那兩人也是,若好好地探著路,忽然察覺到戰況的變化,多少也會產生麻煩。
“速戰速決,你不明白嗎”白涯重新盯向霜月君。
霜月君抬起手,一掌擊碎迎面飛來的石塊,同時以一個漂亮的后空翻躲過刃狀水銀的運動軌跡。他仍一副無關緊要且氣定神閑的架勢,這不止一次地令白涯感到煩躁。
赤龍再度發作,它的眼神像是發光的礦石,堅硬且灼熱。它的尾部也從水銀中完全抽了出來,原本寬敞的空間顯得更加狹窄。讓它被擠壓在這里,看上去反而有些可憐。它暴躁地甩尾,又是一塊斷裂的礁石飛奔而來。白涯迅速抬手,石頭撞擊在降魔杵的尖端,瞬時四分五裂,碎塊朝著四面八方飛濺,形同孔雀開屏,萬箭齊發。
霜月君側臉躲過飛竄來的幾枚碎石,終于正眼看向他。
“你們向來責備我不拔刀,卻從來沒人問過我,為何不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