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位姑娘。”柳聲寒轉頭對另一人說,“請您去御膳房,抄一份太后的食譜來。要七天的在太后沉睡前的七天。”
“好,這就去。”
天完全黑了,宮里四處都點起了燈。
兩個人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白涯蹲在地上,閑來無事,撿根小棍兒畫起王八。
“你這王八畫的怎么這么丑。”
“我畫的是祈煥。”
“他也不長小辮子啊。”君傲顏皺起眉,“還是沖天辮。”
“其實是王八。”
“”傲顏青筋一跳,“我還當真了。”
“那看來我畫得挺像。”
“像王八還是像祈煥”
“照你說那都像。”
“”
“他就長這樣。”
頗有幾分苦中作樂的味道。
白涯又在龜背上戳了幾道,看上去又像龜紋,又像人臉。但不論哪個都丑得過分。
“你站這么久不累”白涯低頭繼續畫著,隨口問了傲顏。
“不累。在軍中站一整天也是常有的事兒。”
“你其實可以不用跟著他們站。”
太后的寢宮忽然開了門,傲顏低頭看畫兒,還沒回話,白涯便猛站了起來,差點磕到她的鼻梁。兩人都以為是聲寒出來了,結果不是,是兩個小宮女。白涯攔住她們,問里面還得看多久,他是真的腿麻。
“不知道呢,得一陣子吧。”說罷,宮女們就急匆匆地走了。
傲顏翻了翻白眼“腿麻你站會兒啊。”
“我不。”
三個人最終能聚在一起談話,已經是深夜的事了。
柳聲寒看藥單與食譜是順帶的事,支開她們才是真的。趁屋里只有她與沉睡的太后,她直言自己輕手輕腳地翻箱倒柜了一陣。說這話的時候,她面色陰沉,一點笑意也看不出來。不如說,從她離開太后寢宮的那一刻,就一直板著臉。過去那些許低調的、輕微的笑容也被收斂在一層沉重的陰翳之下。
就仿佛她還帶出了什么秘密。
秘密著實是有的,但她尚不清楚屬于國師還是屬于太后。連著脈的金絲不是凡物,是實打實用金子拉伸出的長線。這種線能夠精確地傳遞出患者的脈搏,最大程度上縮小誤差。不過這種金絲被藥泡過,還注入了一些法術。至于是什么,柳聲寒無法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