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
“你們奉命于奈落至底之主,賞罰分明,不濫殺無辜。這是真”
“是真。”
“你們規矩明確,各司其職,無濫用權才、尸位素餐。這是真”
“是真。”
“那我便沒什么可懷疑你的若你所言皆是實話。我也相信,這么久你也不再有撒謊的必要。你們一個兩個都有所隱瞞,說的話是真假參半,虛實難辨。但在歌沉國,在你做了那些事我與你爭辯后,你的話,也確實沒有理由讓我懷疑你。說到底,我姓白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看不慣惡人為非作歹。若不論那時還是現在,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們便殊途同歸。今后,你別命令我,也別利用我,我便還當你是柳聲寒。”
君傲顏微微嘆了口氣“唉,老白”
她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插不上話。她頭疼于這兩人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可以說,他倆的關系比當初自己與白涯剛見面時,在本質上更難協調。不過現在,算是達成共識了嗎她不知道,因為柳聲寒如月君還沒有發話。
如月君笑了。
“你說得好,也說得對。”
“嘖。你們孤立無援,倒也還算悠閑呢。”對這和解達成之輕易與短暫,令乾闥婆有些許不滿,“我還以為有一場好戲可看。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之前長久的關系。甚是無趣。”
如月君上前兩步,超過了白涯的位置,面對著香神。
“方才提到六道無常時你似乎還知道些什么。”
“本尊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說過,沒有你們神明不知道的事么你知道,你也清楚無常的價值。除了霜月君,還有一位失去消息的六道無常。”
“什”君傲顏有些驚訝,“睦月君說的,原來不是你么”
“呵呵呵他怎么會不認識我這張臉呢。”
白涯隨口說道,若不是那些個走無常如此敏銳又自覺地幫她維護這層表象,他或許早就猜出她的身份了。她卻說無常之間往來并不密切這群人的關系可真是復雜。
“不論你問什么,本尊都不知道,都不會答。”
“嗯,的確,我也看出來,你是不會說的。”如月君遺憾地搖頭,“下落不明的無常鬼,是三月份死的。她的稱號,是桜咲桃良。您就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乾闥婆并不說話。他只是漠然地從高處俯視他們,仿佛無聊時望著地上的蟲子,而他自己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神靈。
“看來您是不打算說了。”聲寒輕輕搖頭,“而第三個任務,和白少俠的父親究竟身居何處,這一切,你都不會再說。”
“第二個任務已經失敗了,我對你們沒什么可說的。識相的話快滾。到時候動起手來,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如月君再度搖了搖頭,她似乎對乾闥婆的回答不是不滿意,而是充滿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