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就在自己旁邊,可是傲顏依然做不到看他一眼。
這條靈脈顯得格外漫長。
最終,周圍光點慢慢消失了。四周忽然變得有些開闊,君傲顏試著離另外兩人遠一些,沒有碰觸到什么障礙。要知道,在靈脈里的時候,她每當試圖和其他人保持距離時,都會觸碰到隧道的“晶壁”,并不堅硬,卻有一種黏稠的滯塞感。現在,這種感覺消失了。
柳聲寒不再向前,她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傲顏試探性地問。
“按理說應該已經出來了。”她環顧四周,“但依然是一片漆黑。”
現在是白天才對,甚至不到正午,不該一絲光亮都沒有的。這讓白涯不禁想起,在墜入海中后蘇醒的地方一開始也是這樣的。但那時候好歹有些折射的水光,而且不像現在這樣沉悶。君傲顏也明顯感覺到,一種隱隱約約的、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包裹著自己。
“糟了”柳聲寒低聲說,“是結界。他們預料到我們會通過靈脈來到這里。”
白涯忽然抽刀,向前走了幾步。她們還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聽一聲短促的風嘯,眼前的黑暗便像布似的被割成兩截。與此同時,輕柔又怪異的音樂聲忽然涌入耳畔。
黑色的幕布化作霧氣消散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兩張熟悉的面孔。
和數以百計的觀眾。
“白少俠。”柳聲寒上前按住白涯的手腕,“當心,我們依然在結界內部,切勿沖動。”
國師又換了一套衣服,看上去繁復華美,比他們見過的太后和小女王的衣服更漂亮。這排場,不知道的都分不清誰才是王。那張屬于少女的面龐輕蔑傲慢,像極了過去幾乎每一位“神靈”見到他們時的模樣。相較之下,她一旁的那位老朋友可就顯得生分了。在看到他們幾人時,他稍微撤了一步,將高高瘦瘦的身子藏到小姑娘身后去了。
“沒出息的。”緊那羅大概是在罵她的義弟了,“可莫要讓這些貴客將你給看扁了。”
“好一副喪家之犬的嘴臉。”君傲顏惡狠狠地瞪著他,“誰能想到,就是你這樣的貨色將我兄弟的父親”
“嗯誰啊。”緊那羅一副淡淡的腔調,回頭看了一眼那不爭氣的兄弟。
“就是、就是那個”
乾闥婆悄悄瞥了一眼三人,立刻錯開了眼神,聲音越來越低,小到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聽見。他們不知道那家伙到底說了什么,只見緊那羅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