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切掉。”楚天壑簡單地說,“等它們變成蛹以后就不好找了。拖得更久,成蟲會完全鉆入你的皮肉。現在它們只是在傷口活動而已。”
“不”青年大叫著,“不可能你想讓我流血而死,然后搶走我的金子”
楚天壑意識到,他的神志已經開始混亂了。因為青年其實很清楚,金子在這里沒有任何用處,而他先前再怎么發牢騷,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情緒激動,白白耗費體力。這種蟲子大概是在夜里偷偷在傷口處產卵的,只會用它的麻藥讓人失去痛覺,并不會導致精神錯亂。或許讓他發瘋的東西另有原因,但楚天壑自知是“遲鈍”的類型,并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
但是,真想讓他閉嘴啊。
他們都失水太久,喉嚨干渴得無法忍受。這些天,兩人總是在同一片方位打轉,儲水的植物早就被掏空多時了。可天空遲遲不下雨,這讓楚天壑尚是人類之軀的嗓子火燒般疼痛。
夜里,青年人忽然醒來。他之前隔三差五就要起來小解,即使他們白天并沒有補充太多新的液體。楚天壑偶爾會被吵醒,偶爾不會。但現在他醒了當然,他并不想像個保姆照顧孩子一樣負責這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的飲食起居,每次都當沒看見。
可今天呢,他聽到窸窸窣窣的響聲。
青年背過身,悄悄地在那邊啃噬著什么東西。楚天壑心里一緊,覺得怕是壞了,因為他知道有不少人在林海中喪失理智后,會啃咬自己的手指。而且,他也在林中見過那些枯骨,許多人的手指骨有著被牙咬過的裂痕。
他一把拍在青年肩上,那人慌慌張張地回過頭。
嘴角還掛著干糧的殘渣。
“”
“真是無情無義之人。你受了傷我并未拋下你,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么所以過去的每個夜里,你也都是”
青年尷尬而惶恐。楚天壑站了起來,將隨身攜帶的短刀拔出了鞘。他面無表情,甚至不覺得憤怒,但這不代表他會放過他。
“等等我、我只是,我還有,你聽我說,我不是我、我都給你,我的錢,還有不、不,停手,救命啊快來人救”
血亦是新鮮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