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在黑夜里閃過。
白涯驀然抬頭,看到一個影子出現在楚天壑身后的斷墻上方。接著所有人都看過去,但在弄清那是什么之前,被木刺從腹腔穿透后肩的楚天壑的尸體,上端的人頭忽然落了下來。
幾人一驚,又看到腦袋掉在地上的一瞬,切斷脖頸的那把“刀”穿透了它,將它劈開。紅白的內容物四處迸濺,覆蓋在漆黑的長發上。
他們在驚愕之余,終于看清了這一連串一氣呵成的動作的主人。
“縋烏”祈煥訝異地張開嘴,“你怎么會在這里”
縋烏并沒有回話。他揚起那段將楚天壑斬首的肢節,上面還沾著紅白的固液混合物。幾段肢節伸長,撐在地上,將他猛地送下來,落到他們面前。然后他伸出手,憑空拉扯了些什么,或許是絲線。可這么空曠的地方怎么會有絲線
縋烏一攏十指,他們聽到四面八方傳來奇異的輕響,卻不知道是什么。
縋烏又彎下腰,從那些不堪入目的穢物中翻找了些什么。等他直起身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球狀的物體。簡直像蓮花出淤泥而不染一樣,它光潔圓潤,拿在手中的時候所有腦部的組織都順其而下,露出干干凈凈的本體。
真是奇妙,在黑夜里,在群星的冷光下,人們也能看出它本來的色彩。它是紅色的,似乎有什么深淺不一的東西在里面流動、閃耀,而它本身并不發光。它的體積大約有人的一只眼睛那么大,若這便是赤真珠的話,它應當是所有法器里最小的一個。
赤真珠怎么會在這里
白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巨蟒的尸體。
君傲顏的血不知是止住了沒有,聲寒裁了她的衣物纏住傷口,紅色的血緩慢地滲透上青綠的織物,像綠地上的花。她不能再參與任何一場戰斗了,她必須休息,任何一個稍大的動作都會讓傷口更糟。即使放在那里一動不動,能不能緩過勁,九成也要看天意。
降魔杵在地上忽然自己動了兩下,接著騰空而起,落到縋烏手中。大約是蛛絲將它拿起來的。墻后又走來了一個人,是陵歌。
“你又怎么站在那里”
祈煥的聲音有些猶豫,他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先前還算是幫了他們一把的陵歌,不知為何,會與縋烏并肩站在一起。而且她的身邊環繞著一些法器全部的、所有的法器。它們被她暖紅色的法力包裹起來,環繞在她身邊,慢慢漂浮到幾人眼前。
“你什么時候將它們都”
“就在剛才。”陵歌很平靜,“找到它們并不困難,只要能看到就可以了。”
“把它們還回來。”
祈煥上前一步,揚起手,似是隨時準備召出天狗的架勢。縋烏忽然一拍雙手,有一陣蒼色的光從天空中閃過。他們被一種看不見的東西包圍了。
“我已布下法陣。結界會將這里和外界完全隔絕,你的天狗救不了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