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晏好像并不打算下死手,只是逼他們看著。他用一只手惡狠狠地掐著陵歌纖細的脖頸,另一手抬起來,指揮著蛇群的行動。
“臭娘們真的是不識好歹,誰給你的膽子”
陵歌伸出雙手,用力抓扯著他的胳膊。隔著一層護甲,自然是無濟于事。
“咳嗚你要殺,盡管咳咳、咳呃,他是,自、自取滅亡,他活該”
“我知道他是自找的。”
晏的手上多了幾分力,黑色的眼睛像是撥開了一片群星,空曠而遙遠。
“但也輪不到你來動手我早該想到的,你和迦樓羅,只是利用我們妖怪的身份。若是人類比妖怪更強,你們自然抬高人類的地位。他一開始就只想分化階級,讓二者忙于與雙方的斗爭,坐收漁翁之利。你們這種半妖,既是人類,又是妖怪,你們卻想自立門戶,自成一派,無視與生俱來的自然法則就像縋烏一樣。這是何等自負”
“咳呃”陵歌瞪大眼睛,眼里有火在燃燒。晏只想讓它們熄滅。
“我們不是人類”她用指甲摳開晏的手掌,爭取了一絲空隙,“但是,我們也不是妖怪。我們”
“閉嘴”
“我們是我們自己。”
晏落下另一條手臂,雙手一并掐在陵歌的脖頸上。她大概是說完了最后的話,也不怎么掙扎,任由憤怒的蛇妖為友人出最后一口惡氣。他好像不需要太多的力量,就已經不再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了,這比他想象的來得更早。
她閉上眼,無聲地熄滅了心中的火焰。
她竟然是笑著死的。她憑什么這般安詳憑什么縋烏連尸體都沒留下
晏是多想這樣聲嘶力竭地喊出來。但他喊給誰聽誰還會聽到說到底,他也沒有更多的立場去指責誰,畢竟選擇首先離開縋烏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嗎雖然他也沒有指望他會因此改變主意。但若讓他重新選擇,他還是否會站在他身邊他不知道。
示威的蛇群表現了些許退縮。白涯揚起刀,正準備快刀斬亂麻地殺過去。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僵在這里。
“什么聲音”
撲通、撲通。
他回過頭,看著祈煥手里的琉璃心。那是陵歌先前悄無聲息地丟向這邊的。
“什么”祈煥看了看別人,鶯月君和柳聲寒也連連搖頭,“你幻聽了”
心臟在跳動。
撲通、撲通。
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