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轍皺眉“這我倒是沒感覺出來。我只是看著他們太生硬,太奇怪。”
“那些是假人。”
“啊果然如此嗎。”
阮緗再一次調整了懷中的阮,將它的長柄換了一邊的臂膀倚靠。她接著說
“是一種巫術,用藥水泡過的稻草編織而成。若生人直接碰到它們的皮膚,就會變回原型。這大約是一種像是役使紙人一樣的自制式神。”
“她還真會撒豆成兵。”謝轍一聳肩,露出一種特別的感慨。
寒觴又說“告訴你們,我在下樓之后看到街邊有行人走過根本沒有打傘但雨還是下個不停,他卻也不朝這邊看。我料想,這也是種呼風喚雨的法術,但范圍不大,而且對外還施了障眼法。”
“所言有理。那么直接與她發生正面沖突不是明智之選。”謝轍轉頭看了看聆鹓手中的塤,“唔,我們要保住葉姑娘的東西,又要趁早離開,不被霂知縣和她的式神發現”
說著,他望向阮緗,誠懇地對她說道
“阮姑娘,您可愿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話說出口,他有九成的把握。付喪神因人的使用與寄情誕生于世。在不見天日的房間中孑然一身,恐怕并不是阮緗真正的心愿。否則她又怎么會想方設法地吸引外人的注意他知道,她一定想要離開這里。
“阮姑娘,一個人呆在這兒可無聊呢。”寒觴跟著起哄,“走吧,出去看看,總會遇到真正喜愛樂器之人的。”
“是嗎。”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了。
這反應很明顯,讓三人都有些無措。她不應該感到高興嗎謝轍關切地探過頭,還想要說些什么。阮緗欲言又止,大家也并不催她,只讓她自己說。
“您難道不喜歡人類”聆鹓試著問,“是不是被欺負過”
阮緗倒是否認得很快“不至少對人類而言,不是。我不喜歡一個人,但我也害怕被騙。許多人總是心口不一,嘴里一套,做著一套。霂是這樣的人,我的上一個主人亦是如此。霂在接手這些樂器時,說會好好照顧大家,但安置好以后便一次也沒來看過只有些懂行的人來,她會帶他們上來看一眼,作為戰利品似的。上一位主人也是說著喜歡,會待我們好,卻偏偏教人難過。他分明是那樣虔誠,絕不像假的,可事情如他所愿地發生,就突然變了臉。我知道你們之中有好人,可我總是不懂你們。”
她輕聲說著,語氣有些委屈了。聽了這番話,三人感到莫名的歉疚,即使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寒觴深吸一口氣,安慰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