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般精明,想必您的錢莊是賺得盆滿缽滿了。”
“哪兒能呢。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青年眼角的弧度更深了,“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琥珀究竟還在不在歿影閣,我可是不清楚的,畢竟我常年守在金砂莊里。至于信到了皋月大人手里,她樂不樂意和你談條件,也不關我的事。”
“知道知道,就你話多。”
相比于之前他們見到“男版”的霂知縣時,屋內的女人簡直像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說她真是霂知縣那愛慕虛榮的夫人倒更有說服力。不過她的衣著和之前沒什么不同,只是頸上多戴了條項鏈,吊墜是個指甲蓋那么大的紅色珠寶,周圍繞著一圈精致的鏤空紋飾。那究竟是什么樣的礦物,他們就看不清了,只是覺得不如寶石那么通透,但也不像蜜蠟那樣渾濁。
小桌上有個針線盒,地上散落了些黑色的稻草。名為霂的女人正捏著稻草,熟練地將它們捆扎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一旁還有些破破爛爛的碎布。在纏好一個稻草娃娃后,她抓來一張黑色破布纏在上面,戴帽子似的扣住稻草人的腦袋,然后用最后一根藍色的線將它們纏在一起。她手上的速度很快,用力一拉,那力道像是要把人勒死一樣。
“手速不錯啊。”青年感慨了一句。
“哪兒有你數錢的手快呀。是不是狩恭閣下。”
被稱為“狩恭閣下”的青年用鼻腔笑出一聲氣音,并不計較。他隨后說道
“藥方我可就留下了,您最好已經把最后一筆錢準備好了。”
“你若是從礦道上來的,應當已經看見那車碎銀了。”
“唉喲,您可真會刁難人,也不曉得把它們熔到一起。”
“少廢話,走靈脈也累不著你。”霂瞪了他一眼,“若要讓人發現,我這知縣可就別當了。就這點錢要從那幫窮鬼身上榨出來也夠勞神的。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精了,想讓誰再掏點錢,真是比登天還難。罷了等傀儡夠多以后,我也不用蜷縮在這小小的蘭陵縣了。”
青年抿起嘴,思索了一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題要說。
“說起來,雖然我不知您是哪兒得知琥珀的事,但您為什么想得到它是看中它可傾聽世間萬物之語,突破了種族的限制,還是看中它無限修復的神力關于那些個法器的效用,至今也沒什么確切的定言,說不準還有許多特別的力量。”
“說那些七七八八,我都不感興趣。我只知道它好看。”霂伸出手,抻平蔥段似的手指在光下細細地看,“我想可以做點扳指、吊墜、耳環什么的,正好配那件定做的天蠶絲的裙子”
狩恭鐸摸摸下巴,問道“嗯您不會覺得可惜嗎”
“可惜為什么”她眨著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