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呢霂知縣先前倒是沒有騙人,我家果然給到處都寫了信。他們自是盼我回去的,只要我還安好,寫封信回去讓家里頭知道就成。他們讓步啦,知道沒法兒真把走了這么遠的我綁回去,只告訴親人們,錢讓我隨便花就是。”
寒觴手一抖,茶差點灑出來。他毫不收斂自己眼中的羨慕。
“咱媽還缺兒子嗎”
“”
謝轍感嘆她家的人還真是心寬,也不怕是綁匪勒索,逼她寫信報平安。聆鹓倒說沒事兒,錢莊那邊也不傻,他們算自己遠房親戚,關系不是特別近,也不是特別愛操心。將她盤問了一番,順道問了問與她同行的人,看他們還算靠譜,也沒多追問了。而且自個兒看起來高高興興的,除了曬黑了些是一點兒沒瘦,親戚才確定她沒被“虐待”。
“那我還是覺得他們有點心大,竟然放心你和兩個糙老爺們出行。”
“我說你們都姓葉來著。反正,他們其實也就前兩年才見過我一面,更多的人都不知我長什么樣子。幸虧他們不愛操心,若關系再近點,恐怕不僅我要被綁回去,還得押著你倆報官。我剛還在想,如果他們跑來問你們是哪家哪戶,我該怎么給你們使眼色呢,幸虧沒有。”
“我的天呢姑奶奶,下次可別再整這想一出是一出的事了。”
三個人正說著話,一旁路過一個人。他們坐在街邊,這會兒已經見了不少人來來往往,只是這位忽然停在桌邊,似是在聽他們說話。于是三個人有些尷尬地將視線轉過去。只見那是位手持錫杖的僧人,他身上掛著佛珠,另一手中還握著轉經輪,看上去做工細致,鑲了幾個顏色不同的小點兒。因為它們實在不大,估計是什么寶石的邊角料。
看這位青年的打扮,一定是佛家弟子沒錯。他穿的袈裟是若青色、皂色與木蘭色,不知這些顏色在僧人中是否有什么規矩,屬于什么身份。他腳踏草鞋,頭戴斗笠,臉上是一副冬日暖陽似的淡淡的笑,讓人看著親切舒心。
只是,他蓄著長發,不知是有什么特別的緣由。
“睦月君”
謝轍一開口,另兩人立刻站起身來。
“您、您是久仰久仰”
“啊您坐,您坐”
聆鹓站起來把自己的小板凳拉過去,然后手忙腳亂接過寒觴從更遠處拉過來的那張。因為這模樣與他們印象里傳統的僧人不太一樣尤其是那長長的烏黑的頭發,確實很難讓人在第一時間想起謝轍曾提到的那位無常。細想來,睦月君的確是帶發修行的。
沒想到謝轍剛拿到這把劍,便遇見他了。
謝轍問出了他的疑惑“您是在鎮上等著,還是”
“自然是有事來找你。”
“也是,您也不太可能守這一個地方不動”
不然東西還不如他親手交過來。寒觴和聆鹓發現,謝轍有些局促。雖然并不明顯,但相較于過去的從容可不太對勁。想來也是,雖然見面不多,但睦月君大概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著類似父親的角色吧而且不知為何,他看著這兩人是微笑著的,看向謝轍就不笑了。
“你闖禍了,你知道嗎”沒想到他如此直接。
“什、什么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