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我不討厭你。”
彌音的話很奇怪,奇怪得就像是她的態度。她自己好像對此是真的好奇,但這文字用語言表達出來,就好像她在討厭在場的其他人似的不過她也沒有真正表現出來,這給人的只是一種感覺。而感覺有時是最誠實可靠的東西。畢竟,當下的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
甚至包括她自己。但薛彌音好像從來不在意自己的語言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她一路上都是這樣走來。她顯然是個獨立的人。這是最溫和的表述。
謝轍點點頭,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說道“所以這個貓,是類似于付喪神的妖怪。它記掛你,所以沒有離開。但又因為不是付喪神,所以尋常人也不能看到。是這樣嗎”
說到付喪神,聆鹓看了看寒觴。他們都想起先前的阮緗姑娘,不知她如今怎么樣。
“我其實不清楚。你既然能解釋清楚,那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了。”
“喔”聆鹓打量著她,“那除了阿淼,你一個人走江湖么這豈不是很危險”
薛彌音雖然張開嘴,但并沒想好怎么說。她僵了一陣,權衡自己應不應該把事情說得清楚些。一方面覺得沒那個必要,麻煩,但另一方面她其實也沒什么事做。思索再三,她還是說了自己的現況。
“我有把防身的刀。”彌音從袖中取出一柄匕首,外殼做工簡陋,估計刃也不怎么樣,“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和她失散多年,前些日子見了,她送我這把匕首作為信物。她邀請我與她離開暫住的地方,只要我處理好自己的事。但我的事都弄完了,她卻不見蹤影。我沒能在約定的地方找到她,即使等了一天一夜。我又在附近打聽,沒有人見過她。”
大家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沈聞錚小心地問“你是擔心她遭遇不測”
“是了,但她很厲害會很厲害的法術。如果她出什么事,至少也能打聽到一些消息。我想她不是毀約了,而是遇上什么麻煩,因為她和我說了,有人在追著她”
“是什么樣的人呀”一直在旁聽的小依然這么問了。
“她沒有細說,只說是很危險的人。她既想我和她一起走,又怕連累我,我說我當真樂意,她才欣然應許。畢竟她也勸了我很久,讓我離開現在的地方,和身邊的欺瞞我的人。我下定決心要與她走,并不怕那些危險。我們失散多年,讓她一人承擔這一切未免太不公平。我估摸著,那天準是出了什么事讓她無法出面。事到如今,我也只是在那附近徘徊,尋找她的下落。這個鎮子,已經是比較遠的地方了。”
江湖的恩怨情仇真像是千絲萬縷的線,將所有人的命運交纏在一起。聆鹓想了一會,又將目光投向謝轍和寒觴。三人的目光短暫碰撞,他們很快明白了聆鹓的意思。兩人的神情有些猶豫,又相互對視一陣,直到寒觴聳聳肩,微微點頭,謝轍也才點點頭。
聆鹓有些高興地對薛彌音說“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和你們”她皺起眉,“你們要去哪兒可我要是走太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