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這里還有些事要忙,你還請自便。出去的路,你應當是知道的吧”
說罷,她不待對方回答,便盈盈起身離去了。吳垠緊隨在她身旁,一個眼神都不多給還在那邊坐著的客人。
霂的手還停在桌上僵硬著,卷起嘴唇,像與空氣賭著氣。直到皋月君的衣角消失在視野里好一會兒,她才繃著臉站起來,沿著來時的路朝外走。
她的腳步跺得太重,時不時震下洞頂凝結的水珠,砸落在石質的地面上。通道里仍是幽靜的冷光,余光時而能瞥見形態奇詭的鐘乳石,折射出光怪陸離的綺麗色澤,可惜霂完全無心欣賞。這處通道很空曠,鮮少看見別處扎根洞內的巨樹,僅有些根須攀附在石壁上。這讓她連看路的工夫也省了。
待她轉過一道彎,險些直沖沖朝著立在那兒的一個人撞上去。
“小心一些。我大老遠就聽見您出來了,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那道嫻靜的身影這樣柔婉地說。她伸手攙了霂一下,盡管是禮數,也顯得頗為體貼溫柔,與氣沖沖的另一人對比鮮明。
“無非是沒有得償所愿罷了。你的消息靈通,我猜我也無需多言。”
霂撇了撇嘴,倒是在這位熟人面前將怨氣收了收。她站直了身子,看了葉雪詞一眼,摸不準對方是不是在等自己,又是要做什么。不過,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說起來,先前你給我那幾人消息,怎么偏偏漏了一個”
“我能給你兩人的消息,是因拿到了他們的毛發。”葉雪詞重新恢復了挺拔的站姿,聽霂問起此事,她輕輕搖頭,“另一人,當時我沒有機會接觸,便不曾有可供推算的材料。”
“也是哦,別說是接觸那小子了,想注意到他都不容易。我連他長什么樣都記不住。”霂擺了擺手,仿佛要趕開什么煩人的思緒,“雖然如此,你的信息還是足夠詳盡,要價也著實不高。如今干這行的魚龍混雜,我見過販賣情報的人,要么給的消息劣質模糊,或是獅子大開口,但凡有一個優質的消息就漫天要價,像你這樣的可少得很。”
葉雪詞交叉的十指端方地放在身前,恰到好處地傾側著身子,耐心聽她絮絮叨叨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