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突然指著牛大娃激動地大叫起來。
山羊胡男子正在做激烈的細想斗爭呢,被小老頭冷不丁的叫聲嚇了一大跳,眼珠子一瞪不滿道“我說小老頭,你瞎嚷嚷啥”
“先生。先生。”小老頭非常激動,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手指指著牛大娃喊道“我我好像看見恩人的手指頭動了一下。輕輕地那么一下。”
小老頭伸出手指微微一動,做了個示范。
“怎么可能。”山羊胡男子根本不信。
他親自給牛大娃診的脈,就剩一口氣吊著沒死,整個身體都開始僵硬變冷,眼瞅著就要斷氣,手指頭怎么可能還動得了,所以他完全不信小老頭的話,眼角斜睨小老頭道“肯定是你老眼昏花看錯了。”
“是、是嗎”小老頭撓撓后腦勺,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馬上他干癟凹陷的眼睛就瞪圓了,直指著牛大娃叫道“先生,快看快看,他他的喉頭在動,真的在動”
不用小老頭提醒,山羊胡男子自己也看到了,他眼珠子一瞪,滿臉的不可思議,急忙伸指給牛大娃號脈。
“這這”
片刻后山羊胡男子瞠目結舌,他發現牛大娃的脈搏竟比之前增強了好幾倍,并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穩步提升。他甚至清楚地感覺到牛大娃近乎破敗枯竭的身體,開始恢復生機。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山羊胡男子連連驚嘆,目光忽地轉向張小卒,灼灼地盯著張小卒手腕流淌出來的殷紅鮮血,他知道是張小卒的血在起作用,不禁激動地顫聲問道“你你究竟吃了怎樣的天材地寶,竟有如此奇效”
“怎樣,有效嗎”張小卒喜出望外。
“有效有效,簡直太有效了。堪比五百年份的老山參。”山羊胡男子使勁點頭道。
吧唧一聲。
或許是饑渴和求生欲的雙重催使,牛大娃的嘴竟裹住了張小卒的傷口,緊接著吮吸起來。如初生的嬰兒吮吸奶水。
“喝,多喝點”張小卒目光熱切,忍不住催促,恨不得牛大娃牛飲起來。
“不行,你這樣不行的。”山羊胡男子急忙出聲勸阻張小卒,道“他現在是無意識地進食,除非他喝飽了,不然是不會停下來的。可是以你的瘦弱體格,體內的血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喝飽。也就是說他會在無意識狀態下把你的血吸干,你會血盡而亡的。”
山羊胡男子說的不錯,只這么一小會兒,張小卒已經雙唇蒼白,面無血色。以牛大娃的食量,確實能把他的血吸干。
然而張小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語氣堅決道“只要能救我兄弟,我便是失血而亡又如何”
“可可你們又不是血親兄弟,你們一個姓張,一個姓牛,頂多是個表兄弟。而我看你們兩個的面相,無一點相似之處,怕是連表兄弟都不是吧”山羊胡男子說道,他不能理解張小卒的執著。如此亂世,人人茍且偷活,親兄弟尚且不能相顧,更別提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了。
張小卒聞言,不由地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道“我和他雖不是血親兄弟,可是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遠勝血親兄弟一千一萬倍。我能為他死,他亦能為我死。”
“呵呵,怕就怕只有你自己這么想,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又如何知道”山羊胡男子輕撇嘴角。
似是回應山羊胡男子的質疑,牛大娃的嘴突然松開,隨之唇齒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