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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這一說,就仿佛打開了苦水潭,那是一肚子的苦水往外倒,饒是郿無暇自詡聰慧過人,也不禁眼皮直跳、頭皮發麻。
“娘,那扇子不買就不買了,你好好跟爹說。至于咱家爵位這事總會有辦法的。”
一看女兒勸自己,曹氏心里更覺得苦,她倒在郿無暇的肩膀上哭道“其實我也不是真跟你爹生氣,我也知他心中苦悶,可我的苦悶誰人知曉,這不是兩件事趕在了一起,我就多說了幾句,誰知他竟會對我甩臉,我實在寒心得慌。”
郿無暇嘆氣溫聲勸道“爹估計也是一時生氣,估計要不了兩日就會來找您道歉。您也別與他生氣,兩人有商有量才是真的,不然這事若是讓祖母知道”
剩下的話,郿無暇沒說,曹氏也知道厲害。
她看似掛著個侯夫人的名兒,實際上府里真正當家的還是她的婆婆郿老夫人。
其實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曹氏心里已經有酌量了,兩口子再是生氣爭吵,也得適可而止,不然鬧到婆婆那,就只有她吃排揎的份兒。
心里定下了,她也開始關心女兒。
“你方才又去三丫頭屋里了”
郿無暇點了點頭。
曹氏想了想,道“這事可一定要成,若是這事成了,咱家能出個王妃,以后也不用再操心咱家這爵位還能不能續上了”
見曹氏說起這個,郿無暇當即動了動眼色。
不用她多說,一旁曹氏的大丫鬟春燕,就讓其他丫鬟都下去了,只留了郿無暇的丫鬟琥珀還在一旁服侍。
“外姓女子嫁入皇家,總要萌蔭家人,若是圣上一個高興,將咱家的流爵換成世爵,以后你哥和成哥兒可就再也不用愁了。”
曹氏越說越高興,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可看見女兒微皺的眉心,她趕忙換了臉色,抓住女兒的手,疼惜道“就是可憐了你,那魏王身份再是高貴,可他”
魏王的名聲可不好,又有喜怒無常性格暴戾的名聲在外頭,還有他死的那兩位王妃
當初長陽侯府可沒一人動這個念頭,若不是郿無暇主動提出,說若是自己替無雙做了魏王妃,也許家里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曹氏和婆婆郿老夫人一想,也是,旁人有,不如自己有,那三丫頭到底不是親的,她哪有資格坐上王妃的位置
才會有之后郿無雙得知紀昜即將回京,以及府里流言四起的事情發生。
想想也是,到底是侯府,下人怎可能如此不成體統去議論堂堂的皇子,還不是有人指使的。
就是這事若真成了,就委屈大丫頭了,替家里犧牲太多。
郿無暇自是看出了她娘的心思,可她卻什么也沒說,任曹氏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了許多的愧疚之詞。
于郿無暇來看,魏王的名聲確實令人懼怕,但其中有些事未嘗就是真的。她出身勛貴之家,自然清楚越是高門大戶斗得越是骯臟,誰能知道魏王是真性格暴戾,還是被人惡意壞了名聲畢竟因忌憚而壞人名聲的事情,她可是見過不少。
而且郿無暇也清楚自身情況,長陽侯府看似光鮮在外,是勛貴之家,可大梁的勛爵又分幾種,其中便分了是世爵和流爵。
顧名思義,世爵就是可以世襲罔替的爵位,流爵就是不能世襲、頂多只能傳上一兩代的爵位。
能世襲罔替的爵位極少,一般都是開國功臣才會有的待遇,后來所封的爵位大多都是流爵,像長陽侯這個爵位就是屬于流爵。
長陽侯這個爵位是只能傳三代,也就是三世而斬。其實到了老侯爺那一代,就該結束了,后來老侯爺死后,當今圣上慈悲,又許長陽侯府再延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