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有點頭疼,但更多的是累。
皇家儀禮著實繁瑣,尤其她還穿著這么重的衣裳,頂著沉重的冠,她正想叫人來服侍自己,玲瓏領著梅芳她們進來了。
“王妃。”
“你們可算來了,幫我寬衣。”
玲瓏幾個手搭手幫無雙寬衣解帶,又把九翟冠和王妃冠服拿下去放起來,這邊無雙嫌棄自己滿臉脂粉,讓人備水給自己凈面沐浴。
這王府的房子,自然不同侯府,新房中竟有一間專門的浴房,里面有個漢白玉筑成的水池,四米見方,不光有活水,還是熱水。
玲瓏幾個當時鋪嫁妝時就跟來了,自然知道這新房的布局,便服侍著無雙去了浴房。一通洗漱下來,無雙終于覺得舒坦多了,這時也感覺到餓了。
用晚膳時,無雙還在頭疼方才那事。
也不知為何紀昜竟和魏王換來換去,是無法一人持久,還是二人私下有商議無雙哪知道,紀昜惦著迎親之禮,卻又煩躁規矩禮俗帶來的繁瑣,所以迎無雙出門是他,拜堂是他,其他時候都是魏王。
魏王也著實煩悶,可今日萬眾矚目,實在出不得差池,只能遷就又任性又隨性的紀昜。
不過無雙想得更多的一些,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出現的會是誰
想想,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以紀昜的性格,自然是他,不會是旁人。可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總會閃過魏王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
今日魏王府著實熱鬧,一掃往日肅穆冷清的模樣。
府里下人們都出動了,人手不夠就以黑甲軍充之,所以上門道喜的賓客們經常會看到有身材異常高大魁梧、卻又穿著仆從服飾模樣的人出沒席間,而且這種人極多,只能說王府就是跟人不一樣,連下人都比尋常人家高大壯實。
一處設在廳堂的席面,格外不同他處。別的桌上都是十人一桌,獨這桌只坐了四個人,旁邊服侍的人竟比坐著的還多。
見一身喜服的魏王走進來,坐在席上的秦王笑道“老三今天可真是大忙人,看來在外面酒沒少喝。”
大喜的日子,百無禁忌。
往日不敢和魏王把酒言歡的一眾人們,今日也嘗到了和魏王喝酒的滋味,只是敬酒是為禮俗,按魏王身份一杯酒敬一桌也就夠了,敬酒的酒盞也不大,著實稱不上喝了許多。
不過秦王開口,必有深意,想必在為之后勸酒作為鋪墊。
一旁的晉王笑著打趣“看來三弟今晚要當心了,二弟這是打算借著你大喜日子灌你酒,打算讓你今晚喝醉了,連房都沒法洞。”
不同于秦王的魁梧壯碩,晉王倒生得文質彬彬,他并非太和帝長子,太和帝另有長子是為大皇子,只可惜大皇子童年夭折。本來按照皇子齒序,秦王是二皇子,魏王是三皇子,這都是排好,偏偏半路插出個年紀略比他們長一些的晉王。
此事為皇家秘辛,早先年知道的人并不多,直到近些年晉王漸漸在人前嶄露頭角,才為人所知。
原來晉王的親娘是行宮的一個宮女,太和帝一次醉酒后認錯人臨幸了對方,只是當時太和帝和宸妃二人正處濃情蜜意之時,自然將此女拋之腦后,后來那宮女懷胎產下晉王,太和帝也并未將之迎回宮中。
一直到宸妃歿了后又過了兩年,不知是誰將此事稟報給了太后,太后不忍皇家血脈流落在外,才將晉王迎回。
可當時皇子排序已用了多年,早夭的大皇子又是太和帝元后所出,自然不能將齒序讓與他人,反正晉王的排序就這么含糊著,一直到他成年后封王,才不再被人含糊稱之為晏皇子。
聽了晉王的話,秦王非但沒惱,反而笑道“紀晏,你想要老三洞不了房就直說,別推給我,我就不信你沒這個意思。”
晉王故作搖頭苦嘆“看來二弟你是非要把我拉下水了”
說著,他也不惱,端起酒盞道“既然我比你們都年長,那就從我先開始,三弟我先敬你一杯,望你和弟妹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魏王目光閃了閃“謝了。”
兩人皆是一飲而盡。
喝罷,輪到秦王。
秦王極會勸酒,似乎渾然忘了三個月前他和魏王才起過沖突,自己被禁足在府里兩個多月,最近太和帝才解了他的禁。反正魏王喝了一盞還不行,兩人你來我往喝了五六盞,還是邊上的趙王和漢王要上來敬酒,才制止了他。
中間魏王借機出去了趟,醒酒。
“外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