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回去吧”她哀求地看著魏王。
魏王眸色暗了暗,抬手將落在她頭上的一片雪花摘了下來。
“你那兩個庶姐的事不知可結束了,你不打算等她們了”
無雙這才想起還有郿嫦二人,而且這么走未免也太突兀了些,遂壓下心中不安,說等她們一起便是。
另一邊,上山后郿嫦二人就被帶到一處臨近寶佛寺的梅林。
其內有涼亭一座,魏王府這也安排得仔細,不光給她們安排了侍女,還有護衛,有侍女拿出風爐來燒水煮茶,襯著這雪地梅林,倒是一處難得的賞景之地。
侍女對她們說,可以隨意賞玩,只是不要離這里太遠。
郿嫦二人心知這大概就是安排相面的地方,只是這是她們第一次和人相面,心中難免不安。
期間二人為了私下說話,特意離開了涼亭,在不遠處佯裝賞梅。
郿娥實在緊張,郿嫦安慰她道“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你怕什么成親前見一見,總比盲婚啞嫁,等掀了蓋頭才知道對方是個禿子瞎子的好。”
郿娥失笑“哪有你說得這么夸張。”
“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可千萬別害怕,三妹妹為我們籌謀至此,你再是害怕也要人前給我撐起來。你沒見著今日魏王都來了,若不是看在三妹妹的面子,魏王大抵才懶得管這種閑事。”
郿娥微微有些感嘆道“三妹妹和魏王感情倒是極好,當初我尋思魏王年紀不小,應該是跟舅父那樣留著胡須,面相嚴肅的人,后來才發現竟不是。我姨娘說,年紀大些的男子,總會照顧些年紀小的妻子。”
她想到方才看見魏王和無雙一同離去的背影,一個高些,一個矮些,兩人并肩而行,遠遠的看去,竟像畫兒一樣美,不禁眼露羨慕。
如果說之前,郿娥對于成親,對于夫妻之間,只限于知道年歲到了就該嫁了,現在倒是有了模模糊糊的影子。
“照你這么說,你倒是比較中意那個年歲大點的”郿嫦笑著打趣。
之前二人回府后,說起這件事,郿嫦就以那個年歲大點的,那個年歲小點的代替去稱呼陳進和李信二人,也是二人到底是未出閣的少女,實在不好意思叫男人的名字。
此時郿嫦這么打趣,郿娥當即就明白她說的是那個叫李信的男人,不禁耳根一熱,嗔道二姐你說什么呢。
其實郿娥沒說的是,她見郿嫦提起陳進較多,當日在魏王府,也是郿嫦主動問起陳進,便知曉二姐大抵是有意此人。
她對嫁給誰倒是無所謂,只要對方能對她好就行,只因無雙嫁給魏王,她不免和姨娘說起這事,姨娘也與她分析了丈夫比自己大些的好處,便不免心中存了些影子,但要說中意,確實也言辭過早。
郿嫦何曾見過素來沉靜的郿娥,露出這種含羞帶怯的神態,當即摘了一支梅花,打趣地沖她搖了搖“行了行了,知道你羞,我不說便是。”
郿娥被羞得不禁跺腳道“二姐”
兩人一時興起嬉笑打鬧,哪曾想此地早已來了他人。
李信聽見那嬌小的人兒,微紅著臉說出,年紀大些的男子,總會照顧些年紀小的妻子。
妻子
哪怕他素來面硬心冷,心中也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旁邊傳來一聲低笑,陳進道“看來這也不用頭疼了,倒是因緣際會,天做的緣分了。”
李信自然聽出陳進的意思,繃著一張黑臉道“也不知是誰方才盯著那紅衣女子看得目不轉睛。”
“我那是在看人我那是在看梅,你不覺得那株梅根骨獨特,格外有形”陳進狡辯道。
李信也不想與他多扯白話,低聲道“行了,過去吧。”
陳進道“那你說我們要不要裝作賞梅再吟個詩什么的,也免得人瞧不見我等。”
“隨便你。”
“那你說是你吟詩,還是我吟詩你別走這么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