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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有傷,傷還不不少。
本來雪白粉嫩的肌膚,如今上頭青一塊紫一塊,胳膊上、腰背上、腿上甚至足上,有的還是紅痕,有的卻已淤青發紫。
尤其她背上,有一塊成人男子巴掌大小的青紫,隱隱破了皮滲出血。
乾武帝心里突突地冒著火氣,腦中的人也沒消停,叫囂著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也就罷,他激動了還跟自己搶身體,以至于乾武帝左支右絀,頗有些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把他摁下,他用手指一處一處地摸著她的傷。
她禁不住疼,又開始冒起眼淚花,細細地抽著氣說疼,那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疼。
他哄道“要摸清楚了,才知道骨頭是否受了傷。”
是的,他不光摸,他還問她是什么樣的疼法,皮肉上的疼和骨頭上的疼是不一樣的。
「你能不能輕點,沒看見她哭了。」
「她都疼成這樣了,你問她什么疼法,她分得清是哪種疼」
「你摸傷不如我擅長,我來。」
乾武帝忍了忍道「你是擅長,但你管得住你的手腳」
「我怎么管不住自己手腳」
他索性換了他來,誰知他一上手,她抽氣得更大聲不說,還瑟縮著想躲。
紀昜當即不弄了,換給他。
乾武帝道「我就說你粗手粗腳。」
「無雙是我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饞她身子。」
乾武帝臉色晦暗,見他不再揪著繼續說,便知他大抵是順口一句話,并沒有走心。
好不容易確定了沒有骨傷,只是皮肉上的傷勢,此時無雙早已是驚嚇過度,又精疲力盡,沉沉睡去,即使睡著了還抓著他衣角不丟。
無法,乾武帝只能讓她睡在自己膝上,又用披風將她蓋住,叫了李信和陸修平進來。
陸修平剛進來,就看見陛下膝上露出的半捧烏發。
他不敢多看,忙跟著李信跪下了。
李信抱拳道“此案發生在東城范圍,臣等失職”
乾武帝揮了揮手“罷,別說這些無用的。”
李信這才道“事發地點靠近安化寺附近,此地寺廟眾多,多有偏僻之地,賊人正是利用此,才將馬車驅趕到此地行兇,因還沒問過夫人內情,暫時還缺少有用的信息,不過馬車是趙國公府的。”
他頓了下,又道“另,夫人是陸副指揮使遇見的,也是他派人找到了案發地。”
李信此言明顯是在幫陸修平邀功,陸修平當即一五一十地訴說了當時情形。
以前陸修平還覺得李信做事太死板,把他逼得出來巡街,此刻是真心實意覺得,巡街好啊,巡街也能送功勞。
像他這種勛貴家的子弟,看似身份高貴,無奈家中子弟眾多,能在陛下眼里掛上號的鳳毛麟角,如今他也是鳳毛麟角之一了。
“方才朕問過她,死的那行兇人就是車夫。”聽完后,乾武帝道。
方才他趁為她看傷之際,也詢問過她究竟,她雖驚嚇過度有些語無倫次,但大致也說清楚了。
乾武帝慶幸對方手段極為拙劣,竟用車夫來行兇。
恰恰是因為此,那護主的丫鬟才能借地勢和對方搏斗,甚至一直糾纏住對方,最后被她從后面砸了幾凳子死在當場。
同時他也有些自責自己的疏忽大意,竟沒有派人保護她,只想到給她身份,給她榮寵,讓人不敢動她,自覺積威已足,前朝后宮早已被他清理干凈了,卻忘了總會有蠢人妄動虎須。
李信神色一凝,道“屬下這便派人去趙國公府。”
乾武帝點點頭“此案不用交給順天府,也無需交由大理寺,就由你們來查。”
“是。”
午陽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