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稍靜,陳媛也稍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鳳玲
“我怎不知這事”
鳳玲訕笑,吶吶地說“昨日父王招待北幽來使時,提到了公主,被那位鸞安公主聽見,說什么她早就聽說大津朝人人騎射功夫了得,很巧,她也有所涉獵,所以,想在及笄禮那日和公主比較一番。”
鳳玲聽說這件事,簡直想罵人,陳媛向來嬌貴,稍稍磕碰一下,底下的婢女都得繃緊了皮,何時學過騎射
這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欺負人。
偏生,這事關一國臉面,若到時鸞安公主提出比試,公主根本不能拒絕。
所以鳳玲一得到消息,就忙忙趕過來通風報信了。
陳媛輕飄飄地揚眉,捏了捏鳳玲氣紅了臉頰,笑道“知道了。”
鳳玲狐疑地覷了她一眼,她對陳媛還算了解,若陳媛贏不了鸞安公主,這時早就厭煩地罵出聲了,畢竟這是明晃晃地算計。
而現在,鳳玲有些看不明白。
難不成公主也真的很擅長騎射
陳媛是自幼和陳媛一起上的騎射課,那時先帝尚在世,女子家多講究文雅嫻淑,先帝也未曾張揚,后來陳儋登基,陳媛越來越胡作非為,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陳媛曾也是先帝為之驕傲的公主。
當晚霍余回來時,就見公主正在練字。
霍余驚訝,公主在府中時向來懶散,能不動彈就不動彈,居然破天荒地在練字
他上前瞧了一眼,公主的字跡和尋常女子的娟秀不同,皆透著股大氣鋒利,桌面鋪著的白紙上落了兩個字“鸞安”,筆鋒似藏著暗芒,讓人不敢多瞧。
霍余稍訝然。
這鸞安公主,他自是知道的,昨日才隨北幽使臣抵達長安,只是不知這人怎么招惹了公主
陳媛臉上明明情緒很淡,和往日也沒甚區別,但霍余一眼,就認定公主在不高興。
甚至可以說在記仇。
而且,他下意識就認為是鸞安公主招惹了公主,而非公主無理取鬧地要尋鸞安公主麻煩。
陳媛覷了霍余一眼“看什么看”
霍余好奇“她何處得罪了公主”
陳媛懶得說,一旁的盼秋將前因后果道出,霍余了然,陳媛的騎射少為人知,鸞安公主這一出,只怕是為踩著公主上位,想打公主臉,公主自不可能當作無事發生過。
霍余不著痕跡地皺眉,淡淡道
“狂妄。”
陳媛本來情緒不好,倒是被他一句話逗笑了,鸞安公主的能力他們皆不知,但敢在卓親王面前說出比試的話,必然對自己格外自信,所以霍余這句狂妄說得過于偏心了點。
心情一好,陳媛就扔了筆,瞥向霍余
“再有幾日,就到了我生辰,你在我府中住了這么久,可有想好到時準備送我什么生辰禮”
往日陳媛根本不在乎什么生辰禮,但霍余口口聲聲說愛她,自不可能連生辰禮都不給她準備吧
向來波瀾不驚的心態愣是生了分期待,就似那年受傷將好,母妃許她翌日可以出宮玩雪,一整夜她都興奮得沒有睡好。
這么多年,她很少再有這份情緒。
霍余身子一僵,下意識地背過手,半晌,他才垂眸低聲說
“待及笄那日,公主就會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陳媛這個封號鸞安的,她是不是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