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寬厚溫暖,繭子有些糙,時常替他上完藥,他那傷處周圍便已經紅了一片,他背對著顧引舟,不知每次顧引舟垂眸看著那處的眼神都格外的晦暗不明。
而他上完藥,就輪到了他給顧引舟上藥,顧引舟每次都僵硬著身體,似不曉得怎么動彈。
“哥,你身材真好,真漂亮。”蔣澤楓在他身旁說。
顧引舟并不是虎背熊腰的壯士,而是肌肉緊實的一類。
他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身子修長,如松竹般,若是穿一身好看精致些的衣裳,搭上那張深邃的面龐,定是比現在更突出他身上的冷冽氣場。
“你是我見過最有男子氣概的人。”
蔣澤楓統共也沒見過幾個人。
他那張臉生的美如冠玉,風流倜儻,說這些話,也不叫人覺得冒犯下流。
夜里安靜,他清朗的嗓音有些沙啞,聽著便蒙了一層曖昧的紗。
顧引舟“上藥便上藥,話那么多作甚”
蔣澤楓的指尖是熱的,存在感強烈。
“我想說。”
“”
“大丈夫頂天立地。”蔣澤楓突然正經道,“哥,日后你定要好好做人。”
顧引舟“”
上完了藥,蔣澤楓披上衣裳,道要出去一趟。
“去哪”
“轉轉。”
“這么晚了”顧引舟看了眼窗外天色。
夜色濃稠,窗外蟲鳴聲忽高忽低,蛙聲不止,最為炎熱的一段時間就快要過去了。
昨夜蔣澤楓也出去轉了轉,轉到了后半夜才回來。
“天太熱,睡不著。”蔣澤楓說,“哥你先睡,我轉一圈就回來。”
門吱呀一聲合上,顧引舟抿了抿唇,沉默良久,如被新婚丈夫負心郎拋下的可憐妻子,有幾分凄涼。
蔣澤楓沒去哪兒轉,就在那陳姑娘家附近轉悠,劇情里出事的便是這陳姑娘,小傻子信了別人的說辭,誤以為陳姑娘出事是顧引舟干的,便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夏日蚊蟲多,屋外比屋里頭更多,他啪的一下拍死了手背上的一只蚊子。
“蔣二”出來鎖門的陳謙虎看到門口飄過的身影探頭出來,“你大半夜不睡覺,出來瞎轉悠什么”
“你管我。”蔣澤楓揣著手。
陳謙虎打量了他幾眼,鬼鬼祟祟的回頭往屋里看了眼,出來帶上門,不計前嫌的勾著他肩膀到了一邊,“你有沒有銀子”
“沒有。”
“唉”陳謙虎跳了一下腳,“還是不是兄弟了”
“我有兄弟,我大壯哥。”
“你哥你哥,你怎么就知道你哥,你從前不是最討厭他的嗎”陳謙虎狐疑的看著他,后退兩步,“你真是蔣二”
蔣澤楓眉心一跳,“我當然是。”
“那你怎的突然對你哥那么好了滿嘴惦記。”
“我哥不會害我,你會。”
“我怎么害你了”陳謙虎不服氣。
蔣澤楓“你帶我進賭坊,害我輸了銀子。”
“你這話怎么說的,賭場上有輸有贏不是”陳謙虎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段話,壓低嗓音道,“而且,你哥絕不是什么好人”
“此話怎講”
“他殺過人。”陳謙虎神秘兮兮的說。
“你看到過”
“他那身上的那股子氣息,絕對是手上沾過人命的,你別不信我。”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