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音頓了頓,表情逐漸嚴肅“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那流言說的是昨日晌午,而奴婢清早時丟了一件衣裳,晌午時夫人便說要出門散步,一走就是一個時辰,奴婢本來沒有多想,可見她形跡可疑,便多留心了些,發現她回來后躲在房中,似乎藏了什么東西。”紅音垂著眼眸道。
李茵茵冷冷地盯著她“你的意思是”
紅音頭低得更深“奴婢在府中多年,侯府上下沒有不認識奴婢的,若流言中的丫鬟是奴婢,他們大可以直接說出奴婢的名字,反倒是夫人深居簡出,即便是被撞見了,怕也極難被人認出。”
她說完停頓一瞬,“再說論纖瘦貌美,誰又及得上夫人呢”
她說得有理有據,尤其是聽到最后一句時,一向在容貌上略輸一籌的李茵茵登時就怒了,帶上人就直奔顧朝朝院子。
李茵茵到時,顧朝朝正趴在桌子上犯困,聽到動靜立刻掀開旁邊的書,作出一副正在讀書的姿態。
李茵茵直接沖進房中,大手一揮厲聲道“給我搜”
來時路上,紅音已經暗示了顧朝朝可能會不承認,所以要先搜證物。
顧朝朝頓了一下“搜什么”
李茵茵冷著臉看向她“顧朝朝,你好不要臉,連我的男人都敢搶。”
丫鬟們已經開始翻箱倒柜,顧朝朝蹙了蹙眉“妹妹你說清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要我說清楚”李茵茵冷笑,“好,我就跟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勾引沈留了”
顧朝朝先是一愣,接著紅了眼眶“你怎能如此胡說,我可是世子的繼母”
說著話,就過去象征性地阻攔一下,本來就是做做樣子,誰知其中一個丫鬟直接推了她一把,她一時不察差點摔倒,手背也打在了柱子上,發出一陣微痛。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頓時隨他媽的便,連樣子也不做了。
“是繼母,卻是半點名分都沒有的繼母,”一直沉默的紅音突然開口,“夫人您整日里沒少擔心侯爺走后,自己會無依無靠吧”
她這句話用心險惡,李茵茵果然更加憤怒“你怕無依無靠,就能無視人倫綱常勾引繼子了”
“李茵茵你不要太過分”顧朝朝聲音都發顫了。
紅音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不動聲色地加入了搜房的隊伍,然而一行人將房間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半點顧朝朝與沈留私通的證據。
李茵茵從一開始的憤怒,到逐漸感到不安,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正思考要不要放棄時,紅音在衣柜旁的花瓶前走了幾圈,見沒人注意到這邊,便故意撞了一下桌子。
桌子的響聲引來其他人的注意,一個丫鬟大步上前,很快便叫嚷起來“李小姐這花瓶里有東西”
李茵茵頓時眼睛一亮。
花瓶直接被丫鬟摔在地上,隨著一聲脆響,里面的東西也徹底暴露。
隨著一聲脆響,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當看到一地碎片中夾著部分金銀后,李茵茵眉頭皺了起來,紅音則是臉色一變“怎么會”
顧朝朝見李茵茵眼神更動搖了,立刻悲憤欲絕地拿起了剪刀,直接指向自己的脖子。
李茵茵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李茵茵,我不知你究竟聽了哪個奸佞小人的鬼話,竟如此污蔑于我,如今我被你欺辱至此,還有什么臉面活下去”顧朝朝眼中噙著熱淚,“我如今以死證明清白,你滿意了”
“你別沖動一切好說”李茵茵忙阻止。顧朝朝雖然不是正經迎進來的侯夫人,可也是沈留名義上的繼母,要是今天在她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死了,她怕是要擔一輩子的惡名,到時候別說嫁給沈留做世子夫人,就是尋常百姓家怕也不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