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原倒沒多想,只以為是姑娘夜間睡不著時,又去了隔壁簪房做活。可待她出了閨房的門去簪房找,不見其人在,又院前院后的找了一遭,仍尋不到半點蹤跡后,丹青這才突然慌了起來。
這會兒慌起來后,再細細回想整個事情,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她守夜時一向淺眠,既是奉衛將軍之命來到姑娘身邊守護姑娘的,她自然半刻不敢倏忽。若姑娘真是夜間出了門的話,她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而如今,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一點,就是姑娘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一個極高的高手擄走了。
若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丹青越想越覺得害怕,不敢多耽擱,忙去找了入畫來。
“不好了,姑娘不見了。”丹青說,“此事實在蹊蹺,這樣,你去一趟徐家,我去衛家,咱們得今早把這件事告訴兩家人。”
入畫也嚇到了,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怎么可能”入畫急色道,“除了你我近身伺候,這宅子四周可也是有諸多高手在的。即便是躲開了你我,也躲不開那些人去。”
“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剛才也去問了守門的王伯,他說姑娘并未出門過。”丹青早嚇得小臉蒼白,她來不及多言,只說,“如今事態嚴重,早不是你我能解決得了的。得趕緊去告訴衛將軍和徐家,讓他們幫忙找姑娘。快走,怕再晚就來不及。”
入畫這才忙點頭說“好好。”
魏珩為了大事,這段日子人雖同顏熙“斷”了干凈,但他有幾個見不得光的暗人,卻是一直都蹲守在顏宅附近。
所以丹青入畫在院子中說的話,自然很快就被傳去了魏珩那里。
“什么意思”那暗人去稟時,魏珩正在看軍機圖和研究沙盤,本來只以為是普通的匯報,可聽說竟是顏娘不見了后,他一把將軍機圖拍在案上,此刻臉色也是冷得嚇人,“說清楚。”
那暗人便細細道“今兒一早,守在姑娘身邊的兩個丫鬟就急切切在院子中說了此事。這會兒,她們二人分別去了衛家和徐家,想來衛將軍同徐將軍這會兒也知道了。”
魏珩搖頭,他不信“憑你們的警覺和身手,不可能有人將人從顏宅擄走,你們卻渾然不知。何況,如今的顏宅,可不只是有你們在。”就他知道的,就有衛轍同徐平洲的兩撥人。
那顏宅就似是被鐵箍的鐵通般,別說是大活人了,就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去。
現在竟然告訴他,說顏娘不見人
那暗衛知道自己辦事不力,所以這會兒單膝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
只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公責罰。”
“現在責罰你有什么用”魏珩儼然是很生氣,難得的,他一改平素溫潤平和的如玉公子模樣,這會兒臉上戾氣隱現,聲音大,語氣也很重,他垂目望著跪在跟前的人,厲聲吩咐道,“在這里跪我無用,快去找”
“是。”那暗衛忙領命要退下。
魏珩又道“待找到了顏姑娘,爾等將功折罪。若找不到,二等提頭來見”
“是”那暗衛絲毫不猶豫的就立下了軍令狀。
魏珩看了他一眼,然后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暗衛走后,魏珩也再沒心思研究什么軍防部署,只起身,負著手,在屋中焦躁不安的走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