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井不是案子主辦方,這一次鄰市跟山市主導,但多數警察平生最恨拐賣案,跟很多法律可定但人情復雜的刑事案不同,警察們不需要考慮太多情感對錯的灰色地帶,不需要糾結,因為拐賣案只有一個鐵律人販子就該天打五雷轟。
所以哪怕凌晨三點,得知山市那邊有發現,睡著的韓珖還是立即翻身起來詢問情況。
蘇局長同樣頂著熊貓眼深夜跟侄子訴說情況。
“現在兩個情況,一個山市那邊機密情報,七日前他們就預感到最初的一起失蹤案涉及到組織性的人口拐賣,于是派遣了一個女警臥底意圖摸清對方情況,用了兩天,這個女警果然吸引了地頭蛇的注意,山市警局本欲直接緝拿,但那位女警探查到一個情況,就是現在接觸的這些人其實都只是外圍,井不知真正的組織內部成員信息以及位置所在,而這個組織的龐大超乎想象,為了瓦解這個組織井救下那些被拐賣的女孩,她建議繼續深入臥底。”
韓珖眉頭緊鎖,“這太危險。”
拐賣臥底不同于其他臥底,但凡做了拐賣臥底,首先會被清查,不能攜帶槍械,若是對方組織嚴密,為了確保不被發現,那手機這些全部不能帶。
她很可能失聯。
“是很危險,可山市警局最終同意了這個方案,因為他們那邊已經發現了第二起類似的失蹤案,還未發現的不知多少,警局給那女警裝了現在最先進的定位設備,是一個耳環。”
這么先進,也的確下血本了,足見山市警局重視。
“后來”
“一開始的確很成功,他們定位到女警被昏迷后被帶上貨車帶向省外,但兩天后,監控的貨車重新出發了,但定位位置卻是停滯在j省的,山市警局察覺到不對,立即前往耳環停留的位置搜查,一面繼續跟蹤那輛貨車,后來他們找到了被扔棄了的耳環,卻不見那女警,而貨車繼續行駛當時警局有兩個方案,一個是繼續跟蹤貨車,堪堪能否查到對方老巢,一個是當機立斷截停貨車,確定情況。”
韓珖目光銳利,“不管那耳環是她自己扔掉還是被迫扔掉的,那輛貨車都不可能繼續按照原來路線開向他們老巢。”
“對,山市警局果斷截停了那輛貨車,但讓他們恐懼的是貨車里面很正常,沒有任何拐賣婦女,那司機十分老道,警局連扣押他的理由都沒有,只能用暫時征詢的方式將他帶去查問,可這也于事無補,對方半個子都沒吐露,但被拐賣的女性跟女警都失蹤了。”
這是極端惡劣的局面,如果海市警局面對這種情況,會比當初劉選連環殺人更引起社會反響。
“這件事山市警局之前會議時沒說,有顧忌”韓珖敏感,隱約覺察到蘇局這么突然找他不會是告知這些內情。
蘇局沉聲道“昨天我們三市局長秘密簡報,山市魯局迫于壓力告知我們兩人,他不說,不是因為怕泄露遭問責,而是因為他們內部反推查證過很多情況,最終確定當時那個女警是自己主動扔掉耳環,而以這位女警的經驗跟身手乃至性格,他們推測促使她做出這種反應的可能性只有一個人販子組織那邊很可能已經得知了有臥底潛入,就藏在被拐婦女里面。為了不在對方排查的時候暴露,她只能扔掉耳環。”
韓珖瞳孔微震,這種秘密臥底行動若是被對方組織察覺,一般只有一種情況警察系統里面有人泄露機密。
如果鄰市跟海市這邊沒有案例,那也就罷了,偏偏這兩個市也有,那么山市警局有人告密,其余兩市的呢
所以山市警局局長隱瞞了這件事,只秘密告知蘇局兩人,想另外開辟個機密小組指揮行動。
顯然,韓珖被選中了。
“您通知我,是否還因為那位女警是我認識的,是段青嗎”韓珖聲音深沉,但有些顫抖。
蘇局聲音更沉悶,“是。”
韓珖此刻半點睡意也沒了,房間昏暗,他的臉無比昏沉。
若是別人看到,還以為他跟段青是什么男女關系,其實不是,他們是一個警校的同學。
在那一刻,他腦子里想的都是當年年少時意氣風發,他們四個人在警校里青澀又張揚的日子。
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