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正說第三醫院,卻見艱難喘息的詹箬用帶血的手指寫下了兩個字母。
rh。
她的腎這么珍貴,估計就跟血型有關。
對方找不到血型匹配的可用腎,她是唯一或者最合適的目標。
“你是熊貓血”女醫生已經脫下自己的衣服捂住了詹箬大量失血的腹部傷口,見了血字改口道“第三醫院那邊沒有熊貓血的血液庫存,只能去第一院,也就是我工作的醫院,過去大概要二十分鐘,恐怕來不及,她失血太多了,而且應該中了很強的麻醉身體出了副反應。”
麻醉劑用量過大,副反應很多,嚴重過敏,呼吸困難再嚴重一些直接致命。
詹箬前后中了好些麻醉,本就在危險線上。
總而言之,情況很糟糕。
“十分鐘,我讓交通部開一下路。”
人命關天,韓珖當機立斷,立即抱起了詹箬,他是專業人士,知道怎么轉移最安全。
當然,那個瞎眼男也得送去醫院,只是這人情況沒詹箬嚴重。
女醫生留意到外面有人要用手機拍照,看向男醫生,多年同事十分默契,后者立即脫下衣服罩在了詹箬身上,蓋住了她的臉。
詹箬被送進了急救室,熊達他們得到消息后請假趕到醫院,寧檬也是一起來的,她找了關系開了最好的病房。
她篤定詹箬一定能活著出來。
不接受第二種可能性。
但她眼眶紅了,可眼眶紅了的她還得去安慰邊上的熊達。
“你別哭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太恐怖了,為什么啊,這個世界怎么這么可怕。”
熊達已經很久沒想起自己叔叔被人割喉的事了,可今天還是嚇到了,哪怕沒到過現場,可通過蘇縉機詢問韓珖的只言片語,他們還是知道了其中的恐怖。
手術臺,活體取腎,聽說那手術刀都已經劃開了詹箬的腹部,大劑量的麻醉劑,巷內博殺。
難以想象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熊達是最心軟的一個,他不是故意想哭,只是太難過了。
寧檬看著他,悶悶說“世界本來就有正反兩面,暗地里的可怕事情很多,如果新聞上說了一個青年喝醉了在街上睡著,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沒了一個腎,那么背地里就有上百個人曾遭遇這樣的事情。”
“我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海面之下的冰山實體才是真的可怕。”
熊達“可是那些事沒有發生在我們身邊啊。”
是啊,最可怕的就是它真真切切發生在我們身邊。
“但我不知道,為什么非得是詹箬。”
他們都猜測是沈家找人干的,但不明白沈家為什么死盯著詹箬不放,就算沈莫林喪心病狂,沒把詹箬當女兒,就為了現在的妻子一定得是詹箬的腎嗎
說難聽點,別人的腎就不行嗎取詹箬的本身就等于暴露自己,沈家那邊這么傻,篤定警方找不到證據
“大概是因為短時間內不可替代,她是熊貓血,本身這類人就很少,要合適配型的更是鳳毛麟角。”
“可我還是沒想到沈家會這么狠。”
此前雖有跟蹤跟竊聽的事,蘇縉機跟詹箬自己其實都沒預判到對方會兇殘至此,無法無天似的,完全不在意警方調查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