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宓,她當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花了五億美金委托的暗殺其實根本沒有成功吧,秦家跟黑鏡本就是一丘之貉。”
“秦峣,他肯定還活著。”
“所以瑟瑟,這個世界如此無望,它不值得你原諒它。”
“也不要原諒我。”
世界炸了,國家網絡炸了。
詹箬沒有把錄音聽第二次,她只是保存了它,然后靜靜看著手機里簡一的賬號在頃刻間被封,它消失了。
文字,錄音,全部消失。
如同三年前一樣。
讓一個人,一個人的過往,永遠得消失。
她在想這個錄音的存在。
它顯然是當夜錄下來的,既然當時秦峣讓人清理過現場,以那些人的能力應該檢查過整個屋子,畢竟有儀器可以徹查,除非是詹箬想起了自己當年第一天回國趕到那個浴室后,她看到那個浴缸的第一眼就認定洛瑟不是自殺。
因為她們姐妹從來都不喜歡浴缸,但在裝修時又沒有排除它。
更像是一種努力她們努力想要克服幼年的陰影,重新面對生活。
沒想到洛瑟死在浴缸里,被血水淹沒。
而她在另一人的浴缸里醒來,從血水中冒出頭來。
當時,她第一時間搬開浴缸,發現底下有殘留痕跡,她懷疑是洛瑟特地裝了隔離探索儀器的錄音裝備。
她的姐姐終究是做了準備的,而她的這一面別人并不知曉,他們都只當她是個瞎子。
可是詹箬去的時候,它已經被人取走了。
當時她以為是秦峣掃尾查出來銷毀了,是以她一直認定洛瑟死前一定跟秦峣說了什么,為了知道她的遺言,哪怕只是無意義的一些話,她也想知道,為此特地開車繞圈,一圈一圈,最后等到自己的死期。
如果讓她聽一聽姐姐的聲音,或許她不會覺得死亡那么難熬。
但她失敗了。
那天她沒能成功。
沒想到在此時此刻聽到了。
原來取走它的人是簡一,可他當時不是遠在美國
只能說明簡一遠去美國之前還是委托過別人照看洛瑟的,而這個證據就是這個人幫他拿到的,但當時簡一在美國陷入手術狀態中,沒能拿到這個證據,等他脫離手術,能聯系到此人的時候,一切基本已經塵埃落定。
洛瑟已死,她失蹤。
背后的水深不見底,簡一不得不隱了這個錄音證據,偽裝不知,以一副無能病患的樣子茍延殘喘多年。
他在等一個機會。
拼命畫畫,擴大名聲,提升地位,拉攏那些喜好他畫作的名流。
他在為自己積累籌碼。
他的鮮血會成為這世界最絢爛的色彩。
機會終于來了。
大經濟項目,國內外媒體直播,即將簽約
一個國際藝術家的死,會讓關注他的人關注這件事,國際輿論鋪天蓋地,哪怕有大資本無限控制,它也已經擴張開來,最起碼會阻斷這個項目,會讓視資本為性命的資本家們心痛難忍吧。
他成功了,哪怕代表他生命痕跡的賬戶頭像很快就消失了,像是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