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父若有所思,“父親,我聽說詹箬跟洛宓有所關聯那個洛宓是否真的確定已死”
是人都聽出他對洛宓的恨意,但也理解,他這段時間怕是沒少刺探這件事。
突然提起這個人名,簡熏有些走神。
簡老沉默片刻后說“按照蕭譯他們在詹箬老家那邊檢驗出來的結果,能確定洛宓確實在那待過,也疑似已被殺,但因為沒有尸體,到現在也沒出結果,但現在唯一的關聯人物出現了徐陳海,這個人可能會帶來一些線索。”
“但也可能一無所獲。”
這話意味深長,人都死了,有時候就意味著結局。
簡老想到大孫子慘死的模樣,仿佛想到三年前的心痛跟震怒,但三年過去了,他細細思索,卻覺得其中水深難以想象,尤其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茬接一茬,時不時跟當年之事勾上,讓人細思極恐。
他不愿意多談,做兒子的也不敢多問,只能齊齊離去,而簡熏等了好一會,簡老才問了她一句,“清鳴這段時間怎么樣了”
簡熏回神,低頭說“上次我想見他,他不見,在山門外等了蠻久,他不出。”
簡老也不知想到什么,長長一嘆,“算了,不強求了,你有空去看看就好,總歸是姐弟,不能淡了情分。”
他沒提家族至親的情分,也是有些緣由。
簡熏應了聲,低頭出去,但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窗外月色,總歸心頭有些寂寥。
其實她回國的時候第一天就爬了佛山,見到人了。
因為剛好撞到自己的弟弟正清晨挑水歸來。
曾經數一數二的天才,了卻了三千煩惱絲,清雋了許多的身影挑擔而上,隔著山中清霧看見她時愣了一會,后才放下擔子,站在青苔石板上微微彎腰對她行禮。
一句“見過施主”,她當時就哭了。
她想起當年那場噩耗襲來時,看著大哥簡清柏的慘死尸體,她如天崩地裂一般,整個家族都為之痛心,只有她的弟弟說了一句話,“爺爺,如果是哥哥真的德行不端,作惡害人且罪有應得呢”
才18歲的少年啊,年少成名,學業鼎盛,眼看著有大好前途,偏他不肯讓步,不肯低頭,堅持自己的看法,惹怒了所有人,悖逆了家族,但他終究在家族強勢逼迫以及懷孕嫂子的懇求斥責下選擇了沉默。
后案件沉淀,洛宓姐妹在世間宛若煙消云散,沉淀下來的也只有無數罵名跟詆毀,這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推波助瀾跟默然以待,其中必有秦家出手,又是否夾雜她父母的泄憤,誰說得清
他一言不發,轉頭就出了家。
誓不回頭。
那是過往,也是簡熏在三年光陰中沉淀下來的若有所悟。
可她也明白爺爺今夜忽然對她說的話,其實是有深意的他想讓簡清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