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離開站所的時候,車子行駛過一條岔道,拐了彎,瞥見巷子里兩輛車車頭對峙著。
其實應該是一輛車堵住了另一輛車。
她瞥了一眼,若有所思,但沒有逗留,繼續開車離開。
而巷子里兩輛車中的人都朝她那邊看了一眼,沒一會,其中一輛黑色車子車門打開了,謝庸下車,走到紅色車子,拉開車門,一把精致的小槍從車門露出來,抵住了他的腰,而后握槍的人走出。
女郎,一個摩登女郎,嫵媚且狡黠,狡黠且無情,面上帶著笑。
“謝庸,你這是活夠了”
謝庸看了她一眼,從衣內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她。
她接過了,謝庸主動給她點煙。
普天下能有這待遇的也就一個女人了黑寡婦。
兩人吞云吐霧了一會,黑寡婦手指夾著煙說“怕我黃雀在后啊那你可高看我了,就我這點戰力,連薇薇安都不如。”
謝庸卻說“但你可以駕馭比十個薇薇安都強的高手。”
黑寡婦“這倒是真的,所以你果然是為了幫詹箬才來阻止我的我還當你一輩子都窩在山溝溝里呢。”
謝庸“不是,只是想來見一見你。”
這話挺隨意,但無疑是極動人的情話。
正重新抵著紅唇的煙頓了頓,沒有吸,但黑寡婦看了謝庸一眼,偏過臉,看著碼頭上的海鷗飛來飛去。
“我這樣的女人,有什么好見的。”
“但如果我真不來見你,你又會生氣,對嗎”
黑寡婦笑了,啪一下,槍的扳機扣了,但槍口吐出的卻是口紅。
她淡定自若涂口紅,而后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貼近,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襯衫上留下了口紅印記,然后毫無猶豫松開。
“我可以不要,但不允許你屬于別人。”
她重新上車,但在啟動前降下車窗,對謝庸道“原本我的任務是取走某樣交易,但臨時出了意外,我人還沒到,秦樞那邊就出事了,東西被人提前劫走了,閑著無聊才來看看這位最近在我們黑鏡中殺出了名聲的高手,也算不虛此行。”
謝庸氣度清華,只含笑問“那我呢”
“順帶的。”
她輕描淡寫,車子后退出巷子,后離開。
但謝庸站在原地,瞧著她的目光永遠溫柔,但過了一會,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還是回山里吧,外面太危險了,畢竟你的身體這么虛。
狀似調侃的語調,謝庸卻皺眉了。
難道這世間要出什么大事了嗎
必然是潑天大禍吧。
趕到廢棄站所的時候,戚爾雅剛得到同僚關于法院的信息通報,皺眉中,他瞥過外面的一些尸體,但他還是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走進建筑之中,他抬頭,看到吊著的秦樞。
跟簡清柏當年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就是還吊著一口氣。
真是好技術啊,利落干脆,卻不奪命,但徹底廢了,只把命留給他們官方,估計是知道活人還是有點用處的,畢竟他的腦袋里面還留有一些于國家經濟有用的秘密。
因為冷靜,所以才能處理精致。
這種精致就好比一個女護士把負心前男友割了幾十刀后卻只能算輕傷。
不過戚爾雅知道不管是秦峣還是簡清柏的下場,都帶著強烈的報復之心,儀式感也很重,對方好像一點都不介意暴露什么,或者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