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不再傲慢,她卻依舊內斂。
“你都不忙”
“我熬夜加班的時候你又不知道。”特博把溫熱的牛奶放在她手邊,看她面色依舊蒼白,仿佛大病初愈,終究說道“你當初聘請的醫療公司現在已經被查了,但人去樓空,他們戰術撤退了,但在他們的檔案庫里找到了唯一留下的一個視頻原件,上面備注跟你有關的,估計是那人故意留給你的,我們都還沒看過。”
他從鐵城把人帶走后就立即聯系奎恩安排人去查那家公司,把東西先一步拿到了。
詹箬此時已能平靜談起這件事,“不用看我也知道。”
“大概是我手術失敗后醒來知道我姐姐消息的醫療室監控吧。”
“說起來那地方是我的房子,他們是我請來救我的人,但現在才知道其實不是。”
是她為自己建造的籠子,他們是在籠子外觀察她的獵人。
看著她的喜怒哀樂,記錄著她的所有數據。
但詹箬還是讓特博播放這個視頻,四個人去了影音室,當著奎恩跟蕭韻的面播放,尤其是蕭韻,因為需要讓她辨認。
如果詹箬對那個人來說是有點價值的實驗品,值得玩一個游戲來測試她的潛力,那最后一次手術他應該會在。
詹箬猜得沒錯,的確是那一段,其實視頻很短,26秒。
出于禮貌,特博三人之前沒看過,這是第一次看她醒來了,很虛弱,看到了消息,爬下了手術臺,扯掉了身上插著的許多管子,沖了出去,在雪白的走廊上扶著墻踉蹌走著跑著,留下一個個血腳印,后來有一個胖子聽到聲音跑出來了,抱住了她。
她揪著他的袖子,想要出聲詢問,可咽喉插著的管子讓她當時難以出聲,最后她倒下了,身體蜷縮起來。
實驗沒有成功,失敗了,所以三年前的她回國的那一天開始已經是倒計時。
“這個人是他嗎”詹箬忽然打斷了眾人的思索,指著蹲在詹箬邊上的一個人。
是那個醫生。
蕭韻看著好一會,語氣尚算堅定“他改變了樣貌,但他剛剛安撫你額頭的樣子曾經也對我這樣。”
“他不喜歡實驗題歇斯底里的狂暴,更欣賞隱忍痛苦的倔強,越倔強,承受力越強,而狂暴往往等于燃燒資質,是低等的表現。”
說起來也是悲涼,兩個曾經的實驗體,現在語氣里滿是漠然,反倒是讓旁觀者心里難受。
奎恩忽然慶幸自己逝去的親人遭受的痛苦是短暫的。
“從前的醫生應該不是他,他這個行為的確以前從未有過,只是我當時沒有留意。”
詹箬回想過去,“應該得不到他的dna資料,畢竟時間太久了,何況他這樣聰明的人。”
蕭韻好奇另一件事,“抱住你的那個男士是這個公司的人嗎我感覺你好像對他很信任,而且他看樣子并非這家公司的人。”
詹箬愣了下,看著屏幕里那個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擁著他的國式胖子。
“不是他們的人,是我的生活助理。”
“專業幫我處理喪事。”
這應該是她在最后一次c手術前定下的事,本該在她實驗失敗后進行,如所有被病痛奪走性命的人一樣從容接受死亡,只與世界體面告別,但洛瑟的死打亂了一切。
喪禮反而沒有舉辦,因為它本是要辦給洛瑟看的,其他人不重要,可洛瑟沒了。
眾人“”
詹箬身體情況不好,既然找不到線索,就讓她去休息了,等她一走,蕭韻整理了下從各地最近各國大范圍打擊黑鏡的資料,垂眸說道,“黑鏡接下來應該會蟄伏,但下一波爆發估計會是終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