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看了裴音很久,久到其他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都被刀劍抵著即將切割一般。
半響,她看向最高領導“誰允許的”
最高領導表情尷尬,正要說話,副領導忽然冒出頭來,沉聲道“詹箬女士,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現在情況危急,關乎我們國家子民以及全人類,希望你為大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詹箬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起,手指之下,他口吐鮮血旁邊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嚇到了,立即有人過來想要勸說她,尤是幾個人詹箬臉熟的老科研人員,當下就開口了。
但還是裴音驚慌呼喚了一句姐姐,啪,詹箬松手了,這個副領導落地,卻還趴在地上咳嗽吐血。
詹箬隨手抽了桌子上的紙張,低頭擦拭手指上沾著的鮮血,緩緩說“既然你們這么早就放棄了對我的試探,認為我內在慈悲,可以為了全人類付出所有,那我提前給你答案吧。”
詹箬擦完手,干凈的手指頭虛點了下副領導,“實驗也需要對照組,不用志愿者了,就用他的子孫,把人抓來,注入病毒。”
“既然都為了人類大局,我給他這個奉獻的機會。”
“告訴上面,這就是我的要求。”
她在所有人錯愕且驚恐尤其是副領導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走過最高領導的身邊,平靜一句“小丑做過的事,我沒做,不代表我做不到或者不敢做。”
“你們不該讓我想起從前那些事。”
明明知道裴音是誰,明明可以提前通知她,卻不肯,耍這種滑頭。
就打一個電話,很難嗎不就是怕弄丟了裴音這個極好的實驗體嗎
什么為了大局,為了全人類。
這類人好像特別擅長抓住救命的稻草,端著圣人姿態要她退讓隱忍。
好像啊。
當年村子那些人,息事寧人,非要她們姐妹吞下苦果,一副為大家好的樣子。
她看開了嗎
其實心里原來還是有恨的。
這世上的平安盛世,與她何干呢。
實驗室的變故絕對不是小事,那個副領導憤怒之下跟上級匯報,但他很快就被控制了。
蕭譯在實驗室的花園內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詹箬,她抬頭望著天,外面下著雪,大衣上已落滿了雪花,雪花在她眉眼間融化。
“來勸我”
“不是,送飯。”
蕭譯把飯盒放在椅子上,打開,想要遞給她,但詹箬沒接,于是蕭譯把飯放下,說“他被罷免了,但不愿意讓子孫來參加志愿軍。”
多嘲諷。
蕭譯提起這人時,神情很冷,“不過,他的孫子已經知道了,自愿過來了,現在征詢你的同意。”
詹箬轉頭看他,眼里沒什么情緒,“我沒開玩笑,就他吧。”
既然有些事總要有人做,為什么不能是這個人
詹箬沒理會蕭譯,而是用手機給蕭韻打了一個電話。
“你來吧,別人我不放心。”
“不是我,是裴音。”
裴音她體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