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與不說,兩種結果。
女帝動與不動,又是兩種結果。
說不得,最壞的結果是她很快就會被禁軍找到,直面那些維護女帝統治的工具人了。
神獸在哪里,還不能探究,但禁軍,卻從來不是什么秘密,她該去下一個地點了。
馬車停在一處宅院之前,富有節奏的敲門聲之后,打開門的老者面對不認識的面孔,一臉狐疑“娘子是”
“可是沈伯”
綠衣的娘子盈盈一禮,若風荷微動,陣陣幽香若有還無,秋水般的眼眸之中有著別樣的深沉倒影,讓她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娘子找錯地方了,我不姓沈。”
老者眉梢一沉,略有不悅之色。
“神匠之家,連姓氏也改了嗎”
阮夢琪輕笑,在對方變臉之后,又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以聲傳話,倒是少了很多是非。
老者咬咬牙,腮幫子都鼓起來些,最終還是讓開門口,讓阮夢琪進入,再看向外面的馬車,馬車并未等候,已經離開了。
“沈伯不用擔憂,我又不是女帝的人,何況,如今的女帝,只怕也不怕有人探究禁軍之秘。”
神匠沈家,早些年也是與阮家同殿為臣的,因為是技術型工種,還更加孤傲一些,并不參與一些政事討論,屬于實干派,也是真工具人家族。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帝王有道還罷了,總不會自廢武功,若是碰見那無道帝王,則注定會讓自家無處立足。
沈家就是這般,碰上帝王更迭,他們又因為給前面的帝王做了太多的利器,從而被新的帝王所厭惡,就此遠離了朝堂,當時他們還有兩項罪名,罪不容赦,其一是處置神獸尸骸之罪,其二,就是研究禁軍之秘的罪責。
“神賜之禁,豈容僭越。”
因為這個罪名,沈家狼狽逃離,就此隱于人前。
也就是阮家這種曾經跟沈家有點兒交情的人,在沈家落難的時候,也曾被求助,阮家當時的家主幫了一把,給他們的逃離創造了點兒方便條件,后來與家人說起這件事,也多有感慨朝堂風云的意思。
阮父更是曾在阮小叔身死之后說起這件事,說帝位更迭必然有人殉葬,當年的沈家如此,如今阮小叔,也是如此。
他卻萬萬沒想到,在女帝穩固帝位之后,阮家迎來了遲到的死局。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伯似乎很是不耐煩,言語之中都恨不得立刻把人趕走,可他還是關好門,一雙愁眉面對阮夢琪。
“放心,我也不是來討人情債的,我只是想要知道,沈家當年的研究走到了哪里。”
禁軍是大殺器,可它卻是有主的,若是帝王下令研究,禁軍縱是怎樣武功高強,也只能躺平任拆。
沈家當年的研究就有帝王的支持,在罪名未曾公布之前,無人知道沈家研究了多久,又得出了什么結果。
這個世界上,有人滿足于神獸選帝,禁軍護衛的傳統,也有人早就不希望頭頂上多一個沒什么實際作用,甚至還有很大威脅的神獸。
包括那些禁軍,固然可看做女帝的護衛,卻也能看做是神獸的爪牙,由他們來保證神獸選出的人,必然成為帝王。
便是帝王,也不愿意頭頂上多一個神獸遙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