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找了個借口,不讓鶯歌糾結此事,怎么能夠不丟東西呢他收入空間之中,自然是要“丟”了才好。
鶯歌無奈地笑,十六郎什么都好,就是這太不重視錢財的富貴病真的是沒得治了。
那一根簪子,少說也要好幾百兩的銀子,尋常丫頭不過幾百銅錢,那些個銀子,能買多少人回來啊竟是這般無所謂的樣子。
等到謝謙睡下了,鶯歌少不得出去把跟著的侍兒叫到眼前一一詢問,沒個結果最后也只能如此記下,待次日稟告上去,免得哪日發作出來,著落在他們身上。
將近年關的時候,老太君生了一場病,本就年齡大了,身體不太好,這一病,眼看著就有些不好。
女兒們不當值的時候都過來守著,還特意托了人情請了太醫來看著,到底是不能好,眼看著要過年了,就這么去了。
于是這一年少了宴請來往,身上有差事的女兒們也不得不請假辦喪。
古時婚喪都是大事,越是地位高越是如此,比起婚事的喜慶熱鬧,喪事另有一重熱鬧,便是要請了和尚來超度念經。
謝謙早知此世界亦有佛教傳承,也曾跟著老太君去拜過幾個山頭,當時他都做出一副有趣的樣子來研究了一下教義有沒有隨著世界不同而改變,事實上,改變確實有,但卻不多,這便為他了某些方便之處。
七日停靈過后,一眾家人披麻戴孝,隨著棺槨出行,和尚走在兩旁,邊走還邊念叨著,一路上哀樂不停。
老太君是侯夫人,跟著定北侯受過罪,享過福,又是高壽而亡,不少跟定北侯有舊的都來路祭,每過一個,親人便要答謝叩拜一番,自有些繁瑣禮節。
謝謙等小郎君也不能免俗,除了那等還在襁褓中的有奶公看著,他們這些個大了些的,都是自有站位,按順序站了,跟著鞠躬叩頭罷了。
出了城,一路遙遙若干個拜過去,謝謙悄無聲息地借著出恭離開了人群,連家人帶下人,浩浩蕩蕩一個大隊伍之中,少了那么一個人,一時間竟是無人察覺。
等到了晚間,于家廟中歇息的時候,鶯歌才發現十六郎不見了,急得白了臉,讓幾個侍兒找了一圈兒不見人之后,他才報了上去。
這一晚,燈火通明,家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了一圈兒,不見人影,三夫郎聽聞消息當場就昏了過去。
十一二的男兒家,若是真的在外一晚上沒個影蹤,等到找回來,也是失了名聲,哪里有什么好下場。
三夫郎苦了一輩子,只這么一個兒,原指望著他爭氣,嫁個好人家,他也跟著揚眉吐氣,哪里想到竟是他隱約知道一些老太君的想法,如此這般,竟是病倒在床了。
謝母也急了,卻是把這件事栽倒了諸位姐妹身上,說她們貪圖家產,趁著父親尸骨未寒,就要對她們一家子趕盡殺絕,可把幾個姐妹氣得倒仰,硬是被她逼得經了官府。
此案毫無頭緒,人多眼雜,竟是誰也不曾留意到這樣一個孩子走失,一群披麻的,哪個也無甚服色特殊,發現不了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