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顏離開后,辦公室內剩下了宓茶和沈芙嘉。
“這應該是我工作的時候了。”沈芙嘉問宓茶,“你真的不打算向外界揭露北清強行扣留牧師的行為么如果有了國際輿論的壓制,興許北清會放人回來。”
宓茶坐在辦公椅上望著她,“北清王宮里,赫啻的那句話威力不小。”
“在外國看來,我們對禹國的行為,和北清對我們的行為是一樣的。郄笪狡猾善辯,打敗他并不容易,立國初期有太多事要忙,不管是你和我還是這個遍地瘡痍的堯國,都無力再開啟一場外交戰了。”
四下無人,沈芙嘉邁步上前,腰肢一軟,側坐在了宓茶腿上。
她輕柔地按壓宓茶的太陽穴,對她道,“你還在想金氏背后的主謀”
提到這件事,宓茶就不由得泄氣。
她闔眸長嘆,腦袋一歪,靠在了沈芙嘉頸下。
“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她閉著眼,被沈芙嘉揉得直不起頭。
“或許幕后指使就是禹國呢。”沈芙嘉放輕了聲音,“國內的那些宗族,早就被欽荊正削得不成氣候,我印象里,好像沒有哪個宗族聰明到了這個地步。”
宓茶閉著眼搭上了沈芙嘉的手腕,松松地牽著她,“可反過來想,能在欽荊正手下存活下來的宗族里,必然有高人在。”
沈芙嘉面色微紅,她腕上的動脈被宓茶摩挲。
宓茶的溫度透過皮膚滲入她的血液,隨后,被宓茶愛撫過的血液又流經她身體各處,令她全身都洋溢著宓茶的暖意。
和宓茶獨處,沈芙嘉便難以思考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只想與她親昵。
帝都政變這一步棋雖然走得險了,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損失,但好在殊途同歸,沈芙嘉總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管幕后指使是誰,但凡宗族,都是君權的阻礙。”她低下頭,鼻尖抵著宓茶的發頂,淺淺吸氣,“國內還不干凈,國際局勢也不安寧,干嘛要把那件龍袍給前皇后呢”
沈芙嘉的尾音染上了一點委屈。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宓茶下巴微抬,啜吻沈芙嘉的唇角,于吻中輕聲道,“嘉嘉那不是我們的東西。”
沈芙嘉蹙眉,又問“茶茶,開春之后,你打算怎么辦。”
開春,便是堯國一年一度的凌汛大災。
“上個月的大會上,就這點討論過了。”宓茶抱住沈芙嘉的腰,睜開雙眼,抬頭看她,“那些宗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對修下水道的事十分反對。”
只有兩個多月了,宓茶對今年不太抱有希望。
沈芙嘉莞爾,“這件事好辦。”
“嗯”宓茶茫然地看著她。
她道,“你通知各族,下個月前,愿意讓政府修理排水系統的,我們就派人去修,這個月政府出人,宗族出錢;
“過了這個月,自明年開始,往后宗族績效里需新增災難防控的考核點,誰的領地里發生了大災,誰就還地賠款。”
宓茶聽完,皺了皺眉,“宗族連讓中央免費修理排水系統都不肯,會同意這樣的考核嗎”
“宗族以往的借口不過是國庫緊張,沒錢修理這些,但只是設置一個績效項目而已,又不必動用國庫,他們沒得話說。”
“如果還是僵持不下,那我們就開放全民投票,讓所有國民決定要不要通過這一方案。”
沈芙嘉道,“我打賭他們不會走到全民投票這一步。”
投票就得耗時兩個月,等投票出來,正好是凌汛時分,宗族來不及修理,這一年就必會被罰款割地。
這似乎有可行性。
宓茶思索道,“但這樣會不會導致瞞報即便設置督查人員,恐怕也只會增加貪污腐敗。”
“那就再開設群眾監督,開放監督總長和女王的熱線。”沈芙嘉道,“只要監督總長是信得過的人,就能解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