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不久,三人很快發現了對付蹇冧的最佳方法。
付芝憶操控著兩柄輕劍,每當童泠泠和柳凌蔭不敵時,就將她們拉到空中,換她開啟遠程技能纏住蹇冧。
等柳凌蔭和童泠泠緩過勁后,再落地攻擊。
從艷陽高照到月上中空,四人無止境地戰斗著。
蹇冧手中的槍纓被烈火焚去了一半,殘留的纓尾看不出紅白,變得焦黑。
他未曾停歇過片刻,而三人亦未曾使用過一次恢復、治愈劑。
有付芝憶在,她們擁有很多喝藥的時機,但或許是出于最后的尊重,在體力徹底告竭之前,她們誰都不想依靠外力。
十二個小時后,童泠泠率先支撐不住,她的狂化時間耗盡,握著戰斧跪倒在了戰場邊緣。
柳凌蔭和付芝憶的體能同樣見了底,兩人劇烈喘息著,衣衫濕透,步伐發虛。
付芝憶掃了眼身旁的柳凌蔭,用眼神詢問是否需要將她拉到空中進行第一次喝藥恢復,柳凌蔭沒有收到她的視線,她的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蹇冧。
“嗬”陡然間,柳凌蔭雙手拖劍向前奔去,她的碎發被汗水貼在了鬢旁,奔跑之際,眼睫上墜下了兩顆汗珠。
她筆直地沖著蹇冧而去,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策略,近乎魯莽地自殺奔襲,比起蹇冧,她更像開啟了狂化的狀態。
戰斗了十二個小時,狂化下的蹇冧依舊保持著驚人的冷靜。
柳凌蔭的劍擺得低,他手中的槍桿在空中一抖,震出渾厚的破空聲,一招攔路虎,槍尖捅向柳凌蔭面門,在柳凌蔭抬劍格擋之時,往回帶桿,向下攔擋,將她的劍打去地下。
柳凌蔭驟然轉身抽劍,借以身體的旋轉,將被攔截在地的聚炎從槍尖下抽轉而出,一個轉身,她從槍桿側旁轉去了蹇冧身前這是這十二個小時以來柳凌蔭第一次靠近蹇冧,也是她第一次放棄所有防守。
腰腹帶動重劍,劍刃揮出一輪絢爛熾熱的火光,重重斬向了蹇冧。
這第一次的靠近不依賴任何技能,只是最純粹、單純的揮劍,是她從擁有聚炎起便日復一日的、最枯燥乏味的訓練。
火紅的劍光落入蹇冧眼簾,他猩紅的瞳孔露出了一抹怔忪,很快,蹇冧迅速抽桿,貼合著柳凌蔭腰側的槍桿抽破了她的衣料,銳利的菱形槍刃就此在柳凌蔭的腰上拉出一條三寸深的口子。
柳凌蔭沒有閃避,她雙眸緊盯著蹇冧,眼中只有蹇冧。
聚炎落下,在蹇冧的左膀上劃出一條一尺有余的劍傷,熱血飛濺,抽回的槍刃再出如箭,直直地捅入了柳凌蔭的腹部。
她還是沒有格擋,只是抬起左手。槍尖入體的瞬間,柳凌蔭手上出現了一把短槍。
砰
一管藍色的藥劑從刺來的槍桿上方,射入了蹇冧的胸膛。
嗤
長槍抽回,柳凌蔭腹前血肉飛濺,咳出一喉熱血,撲倒在了地上。
和她一起倒下的是蹇冧。
退狂化劑命中了他,針對一級上階狂戰士的退狂化劑還不穩定,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唯一能確定的是,狂戰士的狂化時間越長,它的成功率越高。
柳凌蔭和蹇冧雙雙倒下,蹇冧捂著被射中的胸口,眸中的猩紅不受控制地消退,最終恢復了漆黑。
他甩了甩腦袋,視線變得模糊,虛弱感不斷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