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清瘦的肩背并不單薄,腱子肉繃起時蓄滿了爆發性的力量,攬在她腰間的力道大得她差點以為他是要將她腰肢折斷。
秦箏整個人都撞入了他懷里,他身上那件寬大的外袍也罩在了她身上,縈繞在鼻息間的,除了血腥味,還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
他一只手按在秦箏后背,沉默依舊。
秦箏怔住,猶豫了一下,手輕輕搭在了他肩頭,心跳飛快。
這是一個短暫而倉促的擁抱,也是她們之間第一次真正的擁抱。
“沒事了。”快分開時,他撫著她的長發輕聲道,像是安慰。
因為擁抱的姿勢,他說這話時離秦箏耳朵有些近,溫熱呼吸掠過她耳廓,秦箏只覺半邊耳朵都快麻痹掉了。
好在楚承稷很快松了手,幫秦箏在馬背上坐好,雙臂環過她輕扯韁繩,調轉馬頭,帶著她去跟祁云寨眾人匯合,
秦箏因為慣性作用往后仰,后背撞上他胸膛,只覺硬得像是一塊鐵板,后背在馬車上被蹭到的傷泛起陣陣疼意,一聲悶哼被秦箏忍了下去,他胸膛透過單薄的衣裳傳過來的熱度,灼燙驚人。
沈彥之一走,殘留的官兵無心戀戰,早跑光了。
祁云寨眾人收拾完殘局,見楚承稷馭馬過去,紛紛叫道“軍師。”
他們并未乘勝追擊沈彥之一行人,這讓秦箏心中有些疑惑,不由懷疑王彪先前那話怕不只是虛張聲勢。
那趕來的這只騎兵是何方勢力
秦箏很快知道了答案。
身后那悶雷般的馬蹄聲在慢慢逼近,楚承稷帶著她駕馬往一條狹道跑去,沉喝“撤”
祁云寨眾人趕著官道上無主的戰馬,齊齊往那邊撤。
林昭騎著一名官兵的馬,跟著祁云寨眾人一同往狹道跑時,不解問“王彪哥,你不是說那是我們的援軍么咱們躲什么”
王彪一甩馬鞭道“姑奶奶,咱們上哪兒去找這么一支幾百騎的騎兵當援軍是軍師讓大哥去南城門那邊引來的官兵,制造聲勢嚇退那狗官的,不然就咱們此番下山的幾十個弟兄,哪里拼得過狗官帶著的那幾百精騎。”
拐過狹道就是一處山彎,在官道上再也瞧不見她們,怕馬蹄奔走弄出動靜,一行人都在山彎那邊等林堯他們,也方便出了什么意外能及時救人。
借著月色,官道上很快出現騎馬飛奔而來的幾人,因為身后的官兵咬得太緊,林堯他們來不及駕馬從狹道過來,直接用匕首在馬背用力一扎,戰馬吃痛繼續朝前狂奔,林堯幾人則跳馬滾進了官道旁的草叢里,貓著腰借住草叢灌木遮掩往狹道那邊撤。
緊隨而至的官兵們看著方才惡戰后留下的一地官兵的尸體,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停下了,前方官道上卻還有馬蹄奔騰的地動聲。
官兵頭子咬牙下達了命令“繼續追”
幾百騎兵再次向著官道前方追去,林堯等人此時也繞過了山彎,他們全須全尾地回來,祁云寨眾人都是一臉喜色。
那日盤龍溝突襲山寨,林昭也算是九死一生,此刻看到林堯,鼻頭不免有點酸,但她不是個矯情的性子,只悶突突喚了句“哥。”
林堯伸手把她梳得好好的一頭發辮揉成個雞窩“你這丫頭,這都第幾次被抓了,以后少給我瞎逞能”
林昭不服氣道“上次是吳嘯那雜碎陰我這回不保住祁云寨了嗎”
林堯直接給氣笑了“是你上趕著去送死保住的祁云寨”
林昭把自己被他抓亂的發辮理順,悶聲道“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阿箏姐姐一人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