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稷在她頰邊偷了個香,嗓音里透著一股笑意,顯而易見的愉悅“以后阿箏再有不懂的詞篇,入睡前問我便是。”
秦箏閉著眼裝死,心說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清算舊產的差事,岑道溪辦得很是漂亮。
他有手段,又是個不怕得罪人的,身后還站著楚承稷和秦箏,那些個牛鬼蛇神犯到他手中沒掀起半點浪。
秦箏驗收賬目時,夸贊岑道溪之余,順口問了句“岑大人怎想起突查戲園”
岑道溪打了個官腔“為陛下和娘娘分憂罷了。”
他不愿說實情,秦箏便也沒再追問。
幾天后,突然收到秦簡的一封參林昭的折子,秦箏眼皮突突跳了幾下。
林昭去戲園不是一日兩日,岑道溪帶人搜查戲園那日,雖叫林昭翻墻跑了,但先前已有人瞧見林昭去過戲園,據聞還點了園子里的小生私下唱曲兒。
秦簡沒在大殿上公然彈劾,只給秦箏遞了折子,只要秦箏想壓,此事便能壓下。
秦箏琢磨著這事,暗中給秦簡通信的人,早不遞這個信兒,晚不遞這個信兒,偏偏在岑道溪搜查戲園后遞這個信,難不成岑道溪那日搜查戲園是為了拿住林昭的把柄
秦箏仔細一想,林昭和岑道溪的確是結過仇來著。
這下可把秦箏愁壞了,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大楚重臣,他們往后要是在朝堂上斗法,還真是傷腦筋。
秦箏當即命人傳喚林昭進宮,把她去戲園喝酒點小生唱曲兒、被人抖到秦簡跟前的事同她說了。
“如今朝堂上正推行廉政,阿昭你去戲園聽戲尚可,叫小生單獨唱曲兒必會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林昭撓撓后腦勺,半是尷尬半是喪氣,在秦箏跟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沒點小生,我就是找個地方喝酒,那唱戲的自己過來唱曲的。”
秦箏自然知道林昭的秉性,她叮囑“往后行事謹慎些,你和你兄長都是率性之人,朝堂卻是一灘渾水,莫讓人抓住把柄,我信你,旁人卻不會。”
林昭點頭,看著秦箏滿是愧意“若是有人彈劾我,阿箏姐姐該罰就罰,莫要為我為難。”
秦箏笑道“這倒還不至于為難,今日召你進宮同你說這些,非是責怪,是未免以后你們兄妹叫人拿住錯處。”
說到此處,秦箏話音微頓“對了,我瞧著岑大人當日搜查戲園,八成是沖你去的。阿昭,你如實同我說,你和岑大人是怎么把梁子結到這么大的”
秦箏同林昭親近,私底下見面鮮少自稱本宮。
林昭聽秦箏說起岑道溪搜查戲園的事,欲言又止,最終只干巴巴憋出一句“我同岑大人之間,沒什么梁子。”
秦箏臉上分明寫著不信。
林昭垂著腦袋,右腳前腳尖兒在地上畫圈,喪喪道“他跟我提親來著。”
秦箏剛喝到嘴里的一口茶險些當場噴出來。
她嗆得直咳嗽,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