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知繹身上香香味道。
他連忙跑過去,蹬著小短腿想爬上床,見床上人一動不動,卷卷只能回到兒童房,拖著他搖搖馬過來,他力氣小,拖了好久才把搖搖馬拖到林知繹床邊,踩著小馬駒后背,他終于爬上了林知繹床。
欸怎么爸爸也在
卷卷感覺到很疑惑,為什么他爸爸和叔叔會抱在一起睡覺
他想走過去,可是被床邊被子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他再次對自己說“卷卷不哭”,翻了個身,他開始往林知繹方向爬。
林知繹感覺到被子一直在動,他迷迷糊糊轉醒,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深灰色睡衣是什么,一個奶味撲鼻小家伙就從他腿上一路爬到他眼前。
“叔叔”卷卷抱住他。
林知繹猛地清醒,他下意識地摟住小家伙,再一抬頭,周淮生側躺著,因為被吵醒了眉頭微蹙。
周淮生
林知繹嚇出一身冷汗。
周淮生怎么會躺在他床上
他迅速坐起來往后退了半米,卷卷從林知繹懷里出來,又順勢鉆到周淮生臂彎里拱來拱去。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沉過,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林知繹滿臉驚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連忙下了床,站在床邊說“抱歉。”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沒有人搭理他。
林知繹剛想質問,可他聞到一股熟悉藥味,從床頭柜方向傳來,僅存一點記憶重現抽屜、抑制劑、碎玻璃還有求助擁抱
好像是他主動。
林知繹在心里說了句臟話,懊惱不已,“昨天我們”
“什么都沒做,你放心。”
林知繹沒有懷疑,周淮生解釋道“我想找抑制劑,但沒有找到。”
林知繹并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腳邊碎玻璃是最后一瓶。”
周淮生似乎并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他只是說“抱歉,我昨天有點累,所以睡著了。”
一大清早林知繹也沒精神動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沒做什么。”
卷卷爬到林知繹身邊,林知繹把他團成小圓球摟住。
周淮生下樓拿掃把和抹布,將地上碎玻璃片和藥水痕跡弄干凈,然后下樓做早飯,林知繹揉了一會兒卷卷,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怎么也想不出來,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間,余光瞥到臟衣簍里睡衣,他才猛然意識到他睡衣被換了
這還叫“什么都沒做”
林知繹眼前一黑。
雖然他現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壞人,也相信他昨晚不會趁人之危,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周淮生幫他換睡衣這件事。
林知繹停止胡思亂想,先解決當務之急,他給一直給他配藥李醫生打了電話,讓李醫生派人再送點過來,走出衛生間,卷卷坐在床邊等他,林知繹蹲下來,問“卷卷怎么了”
“你們都不理我。”卷卷低著頭說。
林知繹這才注意到床邊搖搖馬,“怎么會搖搖馬是卷卷自己搬過來嗎”
卷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