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雖然當了趙王,但在這冰冷的圍墻里,好像只剩他自己。
權勢,可以讓每個人迅速改變。
“來人,傳令下去,”吳廣一臉疲憊,“準備好我的舊戰衣,這次我自己去打滎陽”
眾人沒有阻攔,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田臧眼中一片陰霾。
之后的事情如大家想的一樣,當天晚上,田臧在宮門外負荊請罪,長跪不起,自稱已經知道錯誤,因為擔心吳廣安危,求將他一并帶去。
吳廣想到之前的情誼,終究是不忍,出門將人扶起,君臣重歸于好。
但滎陽兵強馬壯,并沒有因為吳廣的親征而被打下,吳廣原本想采取圍困的方式,用大量成本耗死滎陽,結果田臧在軍營中直接發動兵變。吳廣甚至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兒就被護衛砍了腦袋,全家盡數被屠。
之后田臧立刻收兵,與朝堂內外里應外合直接自己稱王。
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后,陳旻輕輕嘆了口氣。
吳廣算是他穿越之后,第二個熟悉的人,當時在大澤鄉,自己沒少受他照顧。而且陳勝遇刺,他并未在陳縣,武臣也知模模糊糊的聽到田臧的名字。所以得知他身死,說心里不難受是假的。
但難受歸難受,此時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趙國本身占據的地方就貧瘠,現在君臣失和,原本很得民心的吳廣被斬了,舉國動蕩,若是不抓住,陳旻自己都唾棄自己。
張良看了看輿圖,開口問道“即便如此,趙國也有七八萬兵馬,公子打算從哪里下手”
這時候的七八萬兵馬已經可以稱得上很大一股勢力了,而且因為吳廣長期攻打滎陽,手下人都見過血,戰斗力比旁的高出不少,就這般強上肯定是不行。
陳旻摸了摸下巴,慢悠悠道“你們說,吳廣領兵這么久,一個心腹沒有,如此輕易的讓田臧篡了權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張良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確實。”
李良陰沉著臉,隨意找了家路邊小攤坐下。
店家瞧他穿著皮甲,知道是官兵,連忙殷勤招待。
這種食肆還是從薊縣流傳下來的,如今雖說兵荒馬亂,但許多人手里的閑錢可能比之前更多了,再加上許多商戶四處奔走,不少人都看準時機出來做小買賣。買的多是個人擅長的拿手菜。就好比這家,便是做豬油麥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