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雖然心中不解,仍然爽快的在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武曌。小手擱筆時,一點血跡印在了這張簽名的紙上,武曌驚呼道:“哎呀,弄臟了,弄臟了。”
“無妨,無妨。”張小霖如獲至寶,吹了吹紙上的墨跡,小心翼翼的收進懷里。
這時,一個山羊胡子的年輕道士剛好路過,看到這一幕,甚是奇怪,便停下腳步,神色怪異的看著張小霖。
張小霖收起武則天的親筆簽名,雙目緊緊的盯著中年女人和武曌道:“我看小妹妹眉頭有黑氣,應該是你至親之人病重,你趕緊趕回老家,或許還能見你父親一面。”
“你胡說什么?家兄武都督正值壯年,身體一向硬朗。”中年女人不悅道。
“我只是觀察面相,直言相告,有道是,天有不測風云,信不信由你。”張小霖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年輕的道士,看著張小霖遠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地道:“有意思,居然看不透,這人非池中之物呀。”
武曌看著中年女人道:“姑母,侄女也想家了,還請姑母速速派人送我回荊州。”
武曌雖然當機立斷,可山高路遠,還是沒能見上他父親最后一面,而正是因為此事,張小霖神人一樣的形象,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六十年后,這張帶著武則天初潮經血的簽名卻救了張家一家百余口人的性命,這是后話。
青年道士叫李淳風,他看到街頭這一幕,不敢怠慢,立即跑回西郊道觀。
一個須發花白的中年道士正在觀中打坐,見李淳風跌跌撞撞走了進來,不由罵道:“跟你講過多少回了,要淡定,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慌什么!”
“師傅,您讓我下山去看武家那丫頭,今天真的遇到怪事了。”
“你且與為師細細道來。”
李淳風不敢隱瞞任何細節,就把在街頭看到的一幕,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你說張太醫的孫子找武家丫頭要了一張簽名?”中年道士低下頭,手中仔細的掐算推演,忽然大驚道:“天啊,難道這世間還有比我袁天罡更加厲害的推演大師,居然能在瞬間算到一個甲子以后的事?”
“師傅,怎么回事?”
“天機不可泄露,唉,不過告訴你也無妨,你本是我徒弟,也不算泄露,武家丫頭五十年后,將為天下之主,而六十年后,張家子孫將有滅門大禍,這場大禍本來是無可避免的,此時卻有了一線生機,這張簽名可能就是這一線生機啊。”
“還有呢,他還讓武家丫頭立即回老家,說也許能見他父親最后一面,被武家女人狠狠的罵了一通。”
“武曌的父親?我倒是沒算過。”說完,立馬閉上眼睛,俄頃,立即驚呼道:“這是天意,武家丫頭就算快馬加鞭,必定見不到他的父親了。”
“為什么?”
“時間上雖然趕得及,但是,命中注定,武曌無緣給他父親送終,這小子這點卻沒算出來吧,哈哈。”袁天罡見張小霖推演終究比不上自己,心中大為舒暢,他哪里知道,張小霖根本不是推演術士,只不過熟知歷時而已。
由于沒有見著張小霖本人,袁天罡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么命相,聽李淳風說完全看不透,不禁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哪天一定要去趟張府,會一會這個妖孽。”李淳風離開后,袁天罡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