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帶著些微的冷,連同眉眼都掛上了霜。
張權接過她的手提包注意到了她手腕上一圈紅痕剛想詢問怎么回事就聽她道“我去個洗手間,等我回來以后我們就離開。”
她說完以后急匆匆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握著那只被袁老板摸過的手,只要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她心里就滿是惡心的感覺。
到了廁所以后她打開水龍頭不停的沖刷著那只手,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油膩惡心全都清洗掉。
等整只手都被搓的泛紅的時候她才停了手,這才感覺心里的郁氣散了許多。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沒有將其擦干,而是走出去找到一處窗口打開窗靠在那通風。
她雙手搭在腰間,手指上的水滴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板,濺起一點點水花。
她目光看向窗外的世界,對上外面的藍天白云混亂的思緒得到了片刻寧靜。
她確實討厭煙味,但是在辦事的時候她又喜歡抽煙。
大概這樣會讓她有些安全感吧。
薄柔本來打算等身上的煙味被風吹的差不多就走,只是事情往往都不會像她想的那么簡單。
“您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
有些婉轉清冷的音腔從她身側傳來,她側眼去看,就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柳明生就走到了她身旁。
不過他很有分寸感,雖然看似站的離她很近,但也保持了兩米的距離,讓人不會覺得討厭。
薄柔轉頭看向他,對他道“我只是來通通風而已。”
薄柔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也不感興趣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畢竟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您的手還在滴水,用這個擦一擦吧。”
他說著,遞給她一條白色的手帕,她盯著他的手帕,想了想道“現在很多人都不用手帕了,你怎么還在用。”
她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其他的歧意,不過柳明生卻并未露出其他表情,而是認真解釋道“我這人念舊,用慣了的東西就不想著替換了。”
薄柔聞言笑了笑,她紅唇勾起淺淡的笑意道“那跟我確實相反。”
“我這人喜新厭舊,再喜歡的東西,用膩了也就是扔在倉庫里堆著了。”
她說著伸手將他遞來手帕的手推了回去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已經干了。”
她甩了甩手指就準備轉身離開,擦身之際卻聽他柔和的聲音緩緩響起“您的手看起來好像受傷了。”
薄柔聞言低頭手看去,可能是因為為剛剛搓的用力,所以她的大鉆戒不小心刮傷了手指,眼下正在緩緩冒著血。
不過并不多,只是傷口的血液混合著水看起來好像很多。
薄柔還沒說什么就聽他道“冒犯了。”
隨他的話音落下,她的手指就被他輕柔端起,他的手指很涼很軟,如果不看臉的話可能她會以為這是個女孩子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帕子撕下一個小長條,然后用帕子其余部分輕輕將她手指上傷口的血沾走,然后這才將撕下來的小條纏繞到她那個細小的傷口上。
整個過程時間并不長,但是他卻做得很耐心細致,連包扎的處理也弄得很是漂亮。
“好了。”隨著他話音落下,薄柔抽回手看了看,對上包扎漂亮的傷口唇角帶笑道“沒想到名角不僅唱戲好聽,連處理傷口也是一把好手。”
柳明生長睫微斂,像是微微顫動的蝴蝶翅膀。
“我的名字叫柳明生。”
他說道。
薄柔聞言抬眼看向他,就見他掀起眼來看著她道“名角可以是所有人,柳明生卻只有一個。”
他說完就退開了幾步,微微朝她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