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何苦,出賣身體去伺候一個能當她父親的人。
秦阮阮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
雖然她對薄柔之前做出的事情有些生氣,但是至少主仆一場,她也不希望她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邊秦阮阮還在想著,那邊薄柔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過去。
她感覺有很多視線盯在她身上,目光像是激光一樣想把她穿透,但是她又不知道這些視線都是哪些人。
眼看她還在猶豫,景詔帝剛要起身過去迎她,就聽一旁傳來如冰雪的聲音道“不如讓她坐兒臣這。”
他的聲音淡淡又抓耳,薄柔聽著眼熟,順著聲音看去結果正好看到一襲白衣勝雪視線朝她看來的人。
她呼吸一窒。
這是三皇子嗎
膚白發黑,唇是帶著潤潤的紅,眉眼像是勾勒出來的山水墨畫,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這當真是極美的人。
之前只是瞥了半張臉就能領會的美貌,如今直觀面對更是讓人心靈震撼。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人,倒不是說形容他像是女子,只是說他的美已經模糊了性別。
薄柔皺了皺眉,她心里原本認定三皇子已經出局,不過如今看到三皇子的面貌她心里又開始動搖起來,她瞥向坐在不遠處的秦阮阮。
秦阮阮果然如她所想一般雙眼癡癡地盯著三皇子,生怕別人看不出她一雙大眼里寫滿了傾慕。
既然如此,那她就替秦阮阮把把關,畢竟她還記得三皇子的脾氣好像不是很好,而且是個很惡劣的人。
想到如此,她便微微抬首,坐在了他身側空著的位置。
眼見她已經落座,景詔帝便也不再好叫她過來,只好作罷。
他看向一旁坐在他身側笑的溫婉端莊的皇后道“你看她怎么樣。”
皇后視線看向坐在三皇子旁邊的女子,溫聲道“瞧著像是個乖孩子。”
神色沒有半分不滿,也沒有對她剛才的舉動有任何的看法,端莊又得體。
景詔帝看了她好一會,這才收回視線晃了晃杯子里的酒道“婉兒掌握后宮這么多年,是不是已經有些累了。”
皇后唇邊笑意微微深邃了些許“是有些累了。”
“不過還撐得住,畢竟也沒老到那個程度,您說呢陛下。”
她急轉而下將話題直接拋回去給了景詔帝,面容保持她的溫婉大方,內心怎么想的那就無從得知了。
景詔帝沒有言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把玩著手腕上的手串,視線微攏看向一旁坐著安靜本分像是個小鵪鶉的少女。
他本以為她要過去坐的原因是因為看上了齊允言,畢竟他心里清楚齊允言那張臉對她這種年齡的少女有多大的殺傷力,完全足夠讓她春心萌動不能自已,比如另一側已經毫不掩飾的秦阮阮。
但是看起來她不是為了這個原因過去坐的,好像純粹就是為了躲他。
薄柔當然不是因為看上那張臉所以才坐過來,對她來說臉長得越漂亮的人越危險,這種長相一般都是男主級別的,她恨不得敬而遠之,遠遠的欣賞欣賞就夠了。
這次坐過來也只是為了看看三皇子到底是不是個脾氣秉性很好的人,不過又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看,所以只能用余光留意一下。
齊允言本來以為她坐過來會跟他搭話,結果她全程都沒有搭理過他,視線只盯在她眼前桌面上的那些吃食。
他微微側過眼瞧她,見她安靜又乖巧的坐著,忍不住出聲道“你若想吃便吃,不必有那么多拘束。”
他的聲音飄進薄柔耳里,剛剛遺忘的熟悉感又漫上了心頭,她轉頭去看三皇子,發現他也正在瞧她,然后她急忙收回視線本分的盯著眼前的桌子。
心里卻有些狐疑,為什么三皇子的聲音聽著那么耳熟,但是像誰呢,她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