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天就要操練,晚上還要去替他喂這些駱駝”
樓西朧聽到這些怨憤之言,側首看了一眼,正見到鮮少有表情的宋案此刻胸膛起伏,臉色沉郁。發覺樓西朧望過來的目光帶幾分歉意,在剛才已經抒發了心中憤懣的宋案呼出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緩緩松開,“我不是說你,實在是那四皇子太過任性妄為我也是不吐不快。”
“四皇子不是那樣的人,他或許是另有用意。”樓西朧心中也有一絲委屈,替自己解釋了一句。
宋案卻只當他是為了四皇子說話,他此刻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便道,“他本是堂堂皇子,要什么不是易如反掌,只這里是邊陲,不是京城。”宋案也怕樓西朧為難,“翟將軍也沒說什么,是我太過沉不住氣。”
“”樓西朧心情也有些低落,沒了往日和宋案聊天的心情,“我先回去了。”
看著樓西朧離開的背影,宋案罵了自己一聲。
二人如今是朋友不假,可他也是四皇子的人,如今和他說這么多,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嗎。
心中歉意的宋案,猶豫再三還是追了過去。只等他追到別院門口時,見樓西朧心事重重坐在屋檐下,四皇子站在他身后,扶著他的肩膀垂下頭來,含著幾分笑意的溫柔寬慰著他。
宋案心中一時郁結,轉身離開了院落。
天氣愈來愈冷,邊陲的夜晚本就比白日更冷上不少,現在的夜晚,更是井水結冰,吐息間都是滾滾的白霧。
握著長矛站在城墻上的士兵凍的嘴唇發紫,正在他抿了一口酒暖身,準備捱過這漫漫長夜時,面前一片荒漠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隊人馬,他起先以為自己是看錯了,等他眨眼再看,明亮的月光下,浩浩蕩蕩的彎刀騎兵正向他們而來。
號角吹響,哨塔馬上傳來了回應。
沒過多久,在一片火光中翟將軍匆匆的登上了城墻。
“駕”
“駕”
城外士兵見一騎輕騎縱馬而來,正要阻攔盤問身份,就見對方示出一塊黑金色的令牌。士兵不敢阻攔,大開城門先放他進去了。
宮門也被打開,從邊陲而來的信使匆匆進了王宮,跪倒在了還臥病在床的皇上面前。
“邊陲急報,還請皇上過目”
老態盡顯的皇上咳嗽兩聲,在一旁太子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伸手將遞過來的信件展開。等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忽然收緊了扶著太子手臂的手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還是跌坐了回去。
“父皇”
“咳咳咳咳”烏紫色的唇瓣上咳出了點點血跡,聲音也虛弱的很,“傳定國侯,武都統,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覲見”
“是”
樓曳影聽父皇急召,一下就明白事情非同小可,他低頭看了一眼千里迢迢送來的信件,此刻信件已經叫他的父皇顫抖五指抓的褶皺不堪,他依稀看到一行字
二十萬蠻夷犯境,邊陲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