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恭沉。”
蒲遙知話出,蒲母頓時僵在原地。
恭沉的視線中,只見蒲母瞬間白了臉色,腿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蒲母結結巴巴,神色茫然的問“恭恭少爺恭少爺怎么會來這個地方”
當年蒲母帶著蒲遙知跪在醫院外的時候,一直到暈倒,他們母子二人都沒能見到恭沉一面。
所以,這其實是蒲母第一次見到恭沉的正臉。
當年的事情,因為正是導致蒲遙知性情大變的誘因,所以一直到現在,蒲母都對這件事情難以忘懷。
這些年,蒲遙知性情大變,變得冷漠又寡言,雖然她曾經試圖讓他們母子倆的關系回溫,但不論怎么做,都依舊是徒勞。
蒲遙知雖然這些年里,再沒提起過當年的那些事,但她知道,那件事一直沉在他的心底,他一直沒忘。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恭家的恭少爺,現在還和她的兒子有牽連。
蒲母驚慌惶恐,戰戰兢兢。
她知道,在恭家的權勢面前,她和蒲遙知就只能像是一只螞蟻被捏死,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所以,眼下在恭沉的面前,除了卑微的懇求之外,她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辦法。
蒲遙知和恭沉之間的身份懸殊差距實在是太大,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上,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交集,除了因為當年的事情之外,蒲母再想不出恭沉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其他原因。
蒲母不知道恭沉現在出現在她面前是要做什么,但她整個人已經完全驚慌了起來。
“恭少爺,當年的事情不是已經都弄明白了嗎”蒲母慌張失措道,“您也都知道的”
看著蒲母張皇失措的神情,原本還在忐忑局促的恭沉,瞬間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他錯愕不已。
就像是一時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好半晌,恭沉都沒能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恭沉才神色復雜沉痛道“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蒲母一愣,頓時長松了口氣。
長松了口氣罷,蒲母又再次緊張了起來,“那您過來這里是”
蒲母小心翼翼,忐忑無比。
那謹慎又小心的樣子,看著叫恭沉難受又沉痛。
“您在我面前沒必要如此的恭敬。”
恭沉話出,蒲母毫不猶豫的擺手道“不不不,您是什么身份,您可是恭家的少爺,我們只是小百姓,一般的平民,我們對您恭敬,那是應該的”
蒲母討好的笑著。
“說起來當年還得感謝您,要不是您寬宏大量,放了遙知一馬,當年遙知就真的要被退學了”
恭沉聲音一哽。
他默了默,才終于擠出一句,“當年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向我道謝,因為他根本就是無辜的。”
蒲母討好道“可是當年那個時候您還不知道啊,您不是之后才知道的嗎那個時候您還不知道真相,卻還是選擇了放過遙知,您真是寬宏大量”
“可那個時候,你們在醫院門口整整跪了三天,我才放過他,哪是什么寬宏大量”恭沉忍不住說。
聞聲,蒲母想也不想,“那不一樣我們平民小百姓,一個區區的beta,跪個三天而已,那算得上什么您可是一個頂級aha,那身份可不一樣”
頂級aha。
身份尊貴。
您
恭沉已經說不上話來了。
恭沉怔怔的看向一旁的蒲遙知。
蒲遙知從頭到尾只字未言,神色平靜,好似早習以為常。
這個時候,恭沉又再次回想起了那條手帕。
難怪。
難怪蒲遙知永遠不會和aha在一起,也不會和aha上床。
難怪
恭沉垂眼,喃喃低語。
蒲遙知見恭沉黯淡垂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終于開口,“飯就不吃了,只是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