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鐘婉寧敢在城門口動手,朱瑤彧想,她在這點上輸給婉寧了,沒能及時察覺到陛下的想法。
沈羅玨知道鄭釋,他身為鴻臚寺少卿,每年都幫著鴻臚寺卿接待瓦勒塔部使臣,對瓦勒塔部人比對他親爹娘都不差。
一想到這么個精瓦到縣衙去了,沈羅玨同情朱瑤彧,“你一直做的很不錯,辛苦你了。”
莫名其妙被陛下憐惜的朱瑤彧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陛下謬贊,臣乃縣令,自當悉聽民聲,鄭少卿雖是朝廷命官,卻也是安寧縣一百姓,與他交談,并不辛苦。”
沈羅玨很佩服朱瑤彧的心態,感覺就算天塌下來,朱瑤彧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成為朝廷命官的那一刻,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了。再說,他身為大莊的臣子,去縣衙為外族喊冤,是什么道理,難道是想背棄祖宗,改名換姓嗎我看最近外國使臣大多到了,他手頭沒事才會去多管閑事。”
沈羅玨在朱瑤彧面前毫不遮掩自己的怒火,這是對朱瑤彧的信任,同時是對朱瑤彧的安撫,畢竟朱瑤彧之前在紫羅縣就是當縣令,現在好不容易考上狀元,還是當縣令,并沒有升官。
而朱瑤彧做女狀元這件事,本身為沈羅玨帶來了巨大的利益,這是一件功勞,再加上之前朱瑤彧助她登基,兩件大功還未算呢。
朱瑤彧會遇到奇葩,純粹是因為現在品級太低,沈羅玨罵那人,就是想告訴朱瑤彧,她向著朱瑤彧。
朱瑤彧聽了沈羅玨的話,笑容都真切了幾分,沈羅玨在她面前展露性情,會讓她覺得,她和沈羅玨還是以前的樣子。
還能稱呼一句摯友,而非僅是冰冷的君臣。
“你幫我尋來了七瓣蓮,是一件大功,現在私賣宮中御物的賊人還未抓到,我暫且記你一功,日后再獎。”沈羅玨豎起三根手指,“已經欠了你三個封賞了。”
朱瑤彧莞爾,她搖頭,不認同沈羅玨說的三件功勞,“陛下,何處來的三件功勞,臣沒有做什么,此番是臣在行分內之事,找不到小偷已是失職,拿回一朵七瓣蓮不過是亡羊補牢,怎能算作功勞”
“我說三個就是三個,放心吧,一個都不會差你的。對了,還有件事,明日我要在城門嘉獎踏風軍,你多安排些衙役與不良人,若遇到有人搗亂,記得要上前將人扣住,若有人拒不配合,適當時候,你可以自行決策。”
朱瑤彧聽出來了,沈羅玨的意思是,如果鬧事者是瓦勒塔部的人,那么她可以學習鐘婉寧,當場送那人上西天。
朱瑤彧離開皇宮時,心中算了算瓦勒塔部的使臣團有幾個人,她懷疑人太多,都不夠沈羅玨挑刺去殺的。
那位名為胡狄的小王子可真夠倒霉的,千里迢迢過來,是送命來了。
朱瑤彧覺得胡狄活著出京的可能性不高,胡狄卻不這么覺得,城門口出現的事情,被他當做是一場意外。
瓦勒塔部一行人在鐘婉寧的帶領下入住瓦勒塔部驛,到了驛館,鐘婉寧高冷的轉身就走,全程完全無視瓦勒塔部使者們憤怒怨恨的眼神,她越是無視對方,對方越是氣得不行。
痛失兄弟的盧德比更是氣的紅了眼睛,等鐘婉寧離開,他馬上去找胡狄,想請胡狄找人收斂他兄弟的尸首。
高大的男人在說起弟弟的死時,不住低聲哭泣,想著還在家中等待他們回去的阿媽阿爹,盧德比更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