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直鬧著讓他去救人的母親,在知道朱瑤彧說的辦法后,也沒用了動靜。
她也不會讓兒子為了娘家一個遠親去跪大殿,太丟人了。
事情似乎平息了下來,瓦勒塔部的人大多死在了宮里,秦九齡從他們嘴里撬出來不少有關瓦勒塔部的情報,更是從盧德比口中得知了瓦瓦勒塔部王庭內部的地圖。
沈羅玨感嘆這一波簡直像是游戲升級時,系統送的獎勵和經驗包,瞬間讓這場大莊對瓦勒塔部的大戰更沒了懸念,手拿部分地圖,清楚敵人動線,還知道敵人的糧倉與運輸路線,除非大莊所有將領都瘋了,否則根本不可能輸。
至于鄭釋,作為一個精瓦,沈羅玨將他關押在大理寺里,在大理寺拷問他有沒有和瓦勒塔部勾結,有沒有同伙時,鄭釋大概是被嚇瘋了,瘋狂認罪不說,還胡亂攀咬,將鴻臚寺大部分人的名字都說了一遍。
他還算有良心,沒有提朱汶的名字。
又或者是來不及提,他在牢中胡亂攀咬的消息傳開不到一天,就被嚇死在牢中,據說是太怕死,才被嚇死的。
沈羅玨讓張文元去查了下,鄭釋還真是被嚇死的,連帶著之前和瓦勒塔部人關在一起時,他還被毆打過,身上還有舊傷未愈,死前很是痛苦。
人承擔恐懼的閾值因人而異,鄭釋敢在朝會上當著眾人說話,膽子應當不小,現在被嚇死,要說里面沒有別人的手筆,沈羅玨不信。
但是看在他不得好死,沈羅玨也就不追究了,她覺得下黑手的多半是朱家,鄭釋如果不胡亂攀咬,或許還沒有事情。
沒過幾天,沈羅玨收到了朱汶自請調離京城的折子,她將折子轉給朱尚書令,讓他看著辦。
然后朱汶被調到了底下一個窮的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官,自從三品一路降到六品縣令,遠離京城,算是被朱家放棄了。
一場風波,讓鴻臚寺兩個高官都離了職,沈羅玨順勢點了鴻臚寺兩名官員頂替位置,空出來的位置,從底下府中調來,正巧空出兩個縣令的位置,她將卓露絳和時瑾扔出去了。
年輕人就要去外面多多努力,當年朱瑤彧也是在紫羅縣努力過的,做出成績來,她才好給他們更高的職位。
這件事到此,算是正式結束,所有風波都過去了,接下來只有一件事,準備和瓦勒塔部的戰爭。
但它造成的影響,遠不止這些,朱汶黯然離京,他此前找朱瑤彧要計策的事情,在朱家傳開,朱家人意識到,他們朱家養出來的女兒,似乎并不是很向著朱家。
朱尚書令一支為嫡系,而朱汶是旁系,這里面還牽扯到了朱家的嫡系旁系關系,朱瑤彧被有心人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有人說,朱瑤彧日后嫁人,她現在的一切榮耀,都會被帶到夫家,朱家根本沾不上她的光,是養了個白眼狼。
還有人說,即使朱瑤彧以后不嫁,她一心為公,同樣不是個合格的朱家人。
只是現在這樣的聲音還比較小,人們又忙著打仗的事,并沒有形成規模,就消失在明面上,可這禍根已經埋下,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朱瑤彧看在眼里,并不言語,她自有一番打算,現在的情況有幾分是她故意,她自己心中有數。
沈羅玨沒有太看著朱家,因為她打算這幾天出去一趟,她要去建船廠。
那一片名為建船廠的臨海之地,并非只有建船一項工作,薛岑竹傳來消息,有個東西做出來了。
薛岑竹將之稱之為“炮”。
在薛岑竹送來的書信中,簡略畫著“炮”的模樣,主題更像是投石機,而“炮”則是扔出去的大火球。
能在短時間內建造出這個東西,可見薛岑竹在理科上天賦驚人,給她一段時間,她未嘗不能作出沈羅玨當初劃船時,畫出來的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