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嚇你,我的確是奧比克,”奧比克‘配合’千葉誠了一波,就繼續收拾他的操作臺,道:“我在這個村子生活的時間,長到我自己都忘記了,親眼看著這里,從一個小村落,慢慢慢慢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茅草屋變成了磚瓦房再變成高樓。”
“茅草屋?!”這個只在博物館見過的詞,驚的瑪雅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整個人都快貼到千葉誠身上了,道:“你...你知道?”
“嗯!他的確不是人,而是個生活了很久的老怪物。”
“這樣稱呼一位老人家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千葉誠不甘示弱的反駁道:“那你也表現的像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啊,整天在這擺攤嚇人,也是夠無聊的。”
“我只是...”奧比克語氣低沉下來,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熟悉的東西全都沒有了,存在的痕跡也全都消失了,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
“誰知道呢?”千葉誠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該說的話都說過了,他也無法給奧比克一個生存下去的理由,難道要用活著不好嗎?那誰能告訴他,活著有什么好的呢?
生活壓力大,忙的要死才能換來一日三餐,忍受著上司的無理、甲方的刁難...這一切的一切,還能說是為了家人過上好日子,忙碌一天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還能享受家庭的溫馨。
可奧比克早就沒有家人了,孤身一人生活在這人世間,很長很長時間,長到他自己都麻木了,如今連最后的熟悉事物都要消失了。
奧比克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了啊?離開了這里,只為了活著而活著,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何必呢?”
瑪雅坐在那里,看看千葉誠,再偷瞄一眼突然變得沮喪的面攤老板,不明白他們怎么就突然轉換到充滿哲理的‘活著的意義’這個話題了?
這是干嘛?
真就越平凡的職業,越喜歡討論些高大上的東西,什么國家大事、人生哲理啥的。
千葉誠掏出兩張鈔票放入到木盒子里,就起身和奧比克告別了,而奧比克也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收拾他那好似永遠都收拾不完的案板,直至千葉誠騎上摩托車消失在拐角,他才抬起頭來,望著空曠的街道發呆。
坐在摩托車后座的瑪雅摟著千葉誠的腰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蕎麥面攤,燈光暗了下去,徹底和黑暗融為一體,讓這條路顯得更加的恐怖,趕忙扭過頭來,喊道:“你們到底剛剛在說些什么啊?”
“他叫奧比克,生活在這里很久很久了,而現在他想大鬧一場,然后去死。”
“唉?”瑪雅被這神轉折給驚住了,這操作從未見過,擺攤在僻靜的地方賣蕎麥面不說,還要大鬧一場,然后去死,這年頭鬼怪都這么有個性的嗎?恐怖片也不敢這么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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