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把撲在腿上的六出白給揪下去,笑道“你說的是哪番話衣錦懷鄉那一段”
“不,是幫鄉親們修路的那一段。”盧近愛激動道,“此乃仁德之言,殿下有心有義,草民深感佩服。”
劉英緊張點頭“盧先生說得對。”
“我已經忙完了自己的事。”朱標道,“接下來主要整頓鳳陽的政務與民生,約莫要到徹底入冬后才回返應天,你們要多幫幫我,有什么建議就提出來。”
“是,草民一定竭盡全力。”
劉英看看盧近愛的臉色,打算照著再說上一句“盧先生說得”
朱標轉向他道“你的父親劉繼祖對我們朱家有大恩,我們不會忘記,現在戰事未定,不好賞你什么,你再等等,以你的蒙蔭,侯爵是跑不掉的。”
“草民”劉英知道自己會被封賞,只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大的榮耀,從椅上起來就要下跪,被朱標及時扶住。
“坐。”
“祖墳我們不打算遷了。”朱標繼續道,“當年吳王埋葬雙親,是老天爺降下的暴雨,引來坡上土石掩埋,可見一切是天意,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便好,也不擾祖父祖母的清凈。”
劉英道“回殿下,草民沒有異議。”
“既然是要修祖墳,以吳王如今的地位,今后的地位,必然不會簡單了事。”朱標道,“你家中其余的土地會被征用,相應的賠償,換算成金銀給你。”
“王爺和世子能惦念我們劉家微不足道的功績,已經是寬懷至極,這些土地我們愿意獻出來,不要什么回報。能埋葬王爺的先祖,是這幾塊地的功德。”
挺上道。
應該是盧近愛教的。
朱標也沒說什么,到時候賞了東西,劉英不收也得收。
盧近愛初見朱標時,他一身狼狽,面目模糊,臉上都是黑灰和泥巴,氣勢也收斂著,如今他徹底放開束縛,確實是完全換了一個人,言行舉止無不自有風度,仔細觀察,沒有紈绔常有的奢靡和傲氣,令人感到春風拂面而不失威嚴。
見到這樣的世子,盧近愛更加激動,心中想要參加正規科舉為國效力的沖動越來越濃。幾道菜吃過去,酒喝過去,他道“殿下,您打算怎么處理劉德一家”
“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朱標道,“按強買強賣田地的罪名論處吧,讓他賠償土地和家財,不用傷及性命。”
老朱同志要是只想達到陳友諒和張士誠的地步,可以殺了劉德泄憤,但他若是想做皇帝,想要朱標做太子,大可以留下劉德的人頭。
這是借機向全天下宣布的政治暗示,咱連當初欺辱咱的地主都能原諒,何況是你們這些想要投降的文臣武將呢,,